“你连自己的狗都认不清!”宋眠几乎要把牙咬碎,“你冤枉我。”
陆宵默然不语。
宋眠越想越气,再想到陆宵前一天干了什么,简直恨不得爬起来再喂对方几拳头,可惜刚刚退烧,四肢虚软得厉害,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时。
“抱歉。”
陆宵突然说。
宋眠耳朵竖了起来,却矜持地没有动,停了一秒,转过头,看着他的脸:“你刚才说什么?电视声音太大了,我没听到。”
陆宵静静看着他,提高了声音,平静道:“我说,误会你了,抱歉。”
宋眠心里一阵暗爽,腿垂在沙发边缘乱晃两下,哼哼两声:“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他拿过沙发旁边的电视遥控板一阵乱按,低下头时,余光扫过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心底的那丝得意顿时没了,看着电视上某地六月突发冰雹的报告,恨恨瞪了陆宵一眼:“天上怎么不掉一个冰雹把你砸死!”
在旁边输液,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小朋友突然转过头:“哥哥,我要看猫和老鼠。”
宋眠:“……”
陆宵把电视遥控板从他手里抽过来,将频道换回去,垂下眼,从一边的桌子上取来棉球。
宋眠这才注意到点滴已经见底了。
陆宵按住宋眠手背上的针头,眼疾手快地拔了出来,拎起沙发上的薄被子:“走吧。”
宋眠身上是湿了又干的校服,迫不及待回家洗澡换身衣服。陆宵去隔壁找打麻将的老医生结账回来,就看到宋眠站在门口,牵着豆包往人行道上走。
豆包停住了。
宋眠接着也停住了。
他和陆宵对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人有两个,狗只有一条。
陆宵这种屑人不配。
宋眠拽紧了狗绳:“我救了它,现在也是我在养它。”
陆宵淡淡道:“我先来的。”
“你一点都不负责任!那天晚上你都不确认一下。”
“是啊,多亏你带人把我打一顿。”
“……”
宋眠松开了狗绳:“行,让豆包自己选行了吧。豆包,来爸爸这边……”
豆包跑到他面前,正在嘤嘤撒娇,陆宵却突然嘬嘬嘬叫它,豆包飞机耳塌了塌,摇着尾巴又蹭到对面,陆宵蹲下身挠了挠豆包的下巴,浓密的睫毛耷下来,凸起的喉结滚了滚:“你把它带走吧。”
宋眠可以陪它玩一个下午,自己过两个小时还要去披萨店打工。
宋眠愣了一下。
“你别反悔。”
他立刻将豆包抱进怀里,坐进招来的出租车里。
陆宵拎着着叠好的薄被子站在街边,一动不动,望着出租车的方向,很快缩成了一个小点,豆包望着他的方向不停叫,往玻璃上扑腾,被呵斥两声后,两只爪子趴在宋眠肩膀上,发出很可怜的呜呜声。
宋眠的心一下子软了。
“师傅,掉头回去。”
陆宵正缓步朝出租屋的方向走,肩膀突然被从后重重一拍。
他转过头。
宋眠抱着豆包,臭着一张脸,满脸不情不愿:“你回家?你家里有浴室吧。”
陆宵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漆黑的眼睛掠过不耐和冷淡。
他浅浅吸吸了一口气,眉心微拧:“宋眠。”
“嗯?”
“我们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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