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霄乘云歪斜的躺在男鬼们的怀里，阴穴中塞着几根覆着厚茧的粗指，他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充盈了些许，可欲焰烧得他骨头都酥了，想动都凝不起力气。他昏沉的看见有人拾起了那块玉牌，和旁边的同伴分辨上面的字。
“‘霄、乘、云’？啊，这是……”
“苍灵剑尊的玉鉴！怎么会出现在这艳鬼的衣服里！”
“难道说，这艳鬼是——？”
“不可能！苍灵剑尊是顶天立地大丈夫，哪是他这种淫妇可高攀的！一定是他偷的！”
熟悉的尊称乍然在耳边响起，霄乘云浑身过电似的打了个寒颤，他瞪大了眼睛，昏茫的听着四周逐渐嗡嗡轰鸣的议论。这个时间点中，他还是个孩子，这些鬼物为什么会知道他未来的称号？还似乎对他极为了解？
“是你吗？苍灵剑尊？是你吗！”
“苍灵剑尊！苍灵剑尊！霄乘云！”
“是你……是你！”
隆隆鬼音萦绕天际，那些鬼物的身躯在霄乘云的眼中拉长变形，宛若一道道虚影。他们的呐喊如泣如诉，饱含幽怨的恨意，一道鬼影窜到他的眼前，模糊的面容慢慢有了立体的眉目。那是一个长相质朴的庄稼汉，他流着血泪，死死的盯着霄乘云：
“苍灵剑尊，你还记不记得我？记不记得陈家村一百二十户人家？”
陈家村。那是中州以西的一个村落，村里的人世代都是太清的佃户，因此霄乘云和村民的关系十分密切。凡是路过那里，他都会讨碗水喝，帮衬一下老人家。然而在这次的地动天灾中，这个村落的所有村民均被出逃的魔物屠戮殆尽了。
当他到时，村民的内脏已完全被掏空吃尽。魔物将他们的尸体层叠堆砌在村中央的谷场上，嘲讽和挑衅着苍灵剑尊的无能。霄乘云还清楚的记得踏入村落时，面对满地横流的鲜血，心中升起的那股悲凉和愤恨。明明他拥有救人的实力，却仍然……来不及。带着难解的愧疚，他一把火将整个村落烧了个干净，以防魔气外溢。
如今，他应背负的责任重新出现在面前，带着死不瞑目的不甘，来质问他了：
“尊上，我们是那么信任你，相信你会来救我们！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我的双亲，我的孩子，我的爱妻！全村的人，他们都在等你。”
“而你！你却在这里自甘堕落、风流快活，朝着男人露骚穴！”
“你对得起我们吗？”
严酷的指责鞭笞着霄乘云的良知，他的唇瓣苍白，睫羽颤动，惶然的摇着头，像是在否认，可又什么都说不出。
“不……我……是我之过……是我之过……”
痛苦的记忆和淫靡的现状交错，要将他大卸八块，杀得鲜血淋漓。那鬼影融回了阴暗里，同时抽离了霄乘云穴中的阴气，发出“啵”的细响。被打开许久的花穴一时间不能完全合拢，留了条枣核大小的缝，一张一缩的流出腻滑的淫汁。
不知何时，先前一直被如何音虐都没流泪的苍灵剑尊，此刻的眼角下，滑了一滴浊泪。那些鬼物还在说话，他们宛若身在无间地狱，哀求着霄乘云，祈求他的救赎。
“苍灵剑尊，你已经做错一次了，不能再错了！”
“留下来，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尊上！留下！留下！”
无穷无尽的鬼音攻击着霄乘云脆弱的神智，他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双手捂着耳朵，高高的仰着头，好似想要透过黑灰的阴气望见高悬的明月。
「剑尊大人，看看他们，他们也是需要你拯救的苍生啊。你忍心放弃他们不管吗？你不是曾说过要救每一个能救的人吗？听听他的心愿，留下吧。」
幻魔的蛊惑的话语振荡在霄乘云的心底，引诱着他，劝说着他。
“不……他们不是……”
「不是什么？因为他们是鬼物，是虚幻之物，所以不值得救？你要再次背弃他们的信任？」
“不，我……我不能入妄……”
鬼物们又扑了上来，霄乘云被摆成了盘膝的跏趺坐姿。白腻的肉体恍若玉造，笼着莹净的宝光。他眼睛闭阖着，眉头紧锁，于这些痛苦沉沦的魂魄中，慢慢垂下耳边的双手。
「瞧，不用多久，他就会认命了～」
幻魔得意洋洋的回到梅玄音的身边，烟雾指了指端坐在尘世的淫欲里的锁骨菩萨。那菩萨要用他结实修长的双性之躯，承接起那些虚幻的、仅存于臆想中的、青筋怒胀的阳具，渡尽苦难世人。
梅玄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
“希望如此吧，我倒是有些小瞧你的本事了。居然能让霄乘云陷入迷障，把自己的阴气当成鬼物，然后被自己的幻想玩弄。你究竟是如何引他入彀？”
「这有何难？人可以轻易的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却很难控制自己的浮想联翩。霄乘云是梦主，能主宰梦境，只要稍加引导，他就能将过去所见的记忆与现在混淆，并与之结合，引出新的变化。」
“哦？他可不像会被三言两语引导的人。”
「哈哈哈哈，宫主大人～我说过，鬼的天性难以克服。谈话之前的那些鬼物，我确实动了一点小手脚。后来与他见面时，其实那鬼物已经因为回忆结束，消散无踪，化为了阴气。只是霄乘云太过专注与我的谈话，还以为自己一直被困着，把这阴气幻视为了鬼物。
我三番两次的暗示他艳鬼的本性，霄乘云即便一开始没想到，被我这么频繁提醒，他肯定也会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些艳鬼暗娼。再加上现世中的阴气影响，激发鬼性后，他就会不自觉的把那些事移到自己身上，演变出新的戏码。」
“原来如此，为了算计他，你真是有心了。”梅玄音点点头，和善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但你身为幻魔，营造幻象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徐徐引导？”
“你，该不会虚弱得连操纵幻境的能力都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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