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焱是被热醒的。
男人的一条手臂横亘在他的胸前将他牢牢抱住,好像要将他与自己嵌合得分毫不差。
奶牛的体温本就比常人高一些,池焱从没被人这么抱过,相当不习惯。他已经记不清昨天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眼珠子轮了一圈定在闹钟上,发现竟然已经六点半了,比他平日里起床迟了半个小时。
极富责任心的小杂工登时清醒了不少,扒拉着胸前的手臂想起来。结果感觉到身后有点什么不对劲——戚守麟的阴茎还插在他的后穴里。这根把他干得又哭又叫的东西即使在蛰伏中也有着不小的尺寸,没办法轻易弄出来。池焱只好先不管戚守麟霸道的手臂,转而去推身后人想让他的孽根先退出来。
池焱背着身子,挺着腰往前挪。手往后推时胡乱摸到戚守麟结实的腹肌,但他现在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想快点从这个燥热的牢笼里挣脱出来。
不知怎么的,对方的那根东西就硬了起来。池焱还以为他醒了,还缩着脖子等了一会儿,见没声音,觉得大概是晨勃这样正常的生理现象,于是又像只虫子似地往前蠕动。感觉戚守麟的阴茎只剩一个头部在里面,眼看着就要全部拔出来,可谁知腰胯被狠狠地一拉,池焱的两瓣臀肉“啪”地撞在戚守麟的耻骨上发出一声闷闷的肉响。
“啊!”奶牛被这一记狠插弄得收不住声音,肚腹里觉得又酸又胀,蜷着身子耳朵微微打颤。
“大早上的,精神就那么足?”戚守麟慵懒地在池焱耳畔说话,是令人感觉酥酥的沙哑。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醒来也不觉得昏沉,反而感到久违的清明。但他沉缅于被子里这种暖烘烘的,从池焱身上传来的温度,因而并不打算起来。
还因为“逼奸”小奶牛这一行径,实在是能满足他内里有些恶劣的因子。
“放、放开我,我上工要迟到了!”池焱的脸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变得十分红。戚守麟的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的侧脸:“别去了。”边说下身还边抽送着,强迫小奶牛挺起胸来给他亵玩。
池焱心里急,又没法反抗他,只能垂着头直喘气。他的凹乳头昨晚被欺负狠了,没能缩回去,现在被戚守麟捻在指间揉捏搓弄着,慢慢鼓得像两粒熟成的浆果。
真是色情。
因为没有亮眼的皮相、丰满肉欲的身材。从来没有哪个客人像这样去耐心发掘这个末流奶牛的身体。池焱对情欲的反应很纯粹且真实,瞒不了、藏不住。就像现在,他捂着下身拼命想掩盖自己勃起的事实,却逃不过戚守麟的眼睛。
“摸摸奶子就能硬,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淫荡的奶牛。”男人的笑声好像通过紧贴的背后传遍了他的全身。“没有,我不淫荡!”池焱急忙否认。“可是……你后面好湿,又软。像这样……”戚守麟沉气一顶,池焱瞬间瞪大了眼睛,精液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像尿了一般。他昨夜射得太多,现在几乎只能流出透明的腺液,但受刺激的铃口拼命地翕张着,睾丸紧绷,非得挤出点什么不可。
池焱哪里碰到过这种状况,双手握着自己的阴茎堵着也不是,不堵也不是,他拖着哭腔嚷嚷道:“坏掉了……怎么办?停不下来,都怪你!都怪你!”
戚守麟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再看自己那软趴趴的小东西,心里觉得好笑——一个奶牛,竟然对高潮这么陌生与恐惧。
“嘘……别怕,没坏呢,很快就好了。”他伸手帮小奶牛揉着阴茎和睾丸,帮他舒缓过于强烈的高潮感。池焱啜泣的时候肚子也一抽一抽的,连带着后穴也咬得紧。戚守麟是恨不得把他翻过去摁在枕头上往死里干,但池焱现在抗拒的情绪很强。为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戚守麟咬咬牙忍了。
他把阴茎从奶牛湿软的后穴里拔了出来,还发出一声淫靡的“啵”。池焱似乎也听到了,抽泣也跟着顿了一下。戚守麟虽然下面硬着,但没去管它,像个绅士体贴的情人似的抱着池焱,亲吻他茸黑的耳朵慢慢哄他。
池焱缓过来以后很快就不哭了,但依然背对着戚守麟闷闷地说:“放开我,快七点了,现在去餐厅还能吃上一口,我要干一上午的活呢。”
戚守麟收紧手臂:“池焱,跟了我吧。”话音刚落,奶牛的茸耳朵就打了个扑扇,扫得戚守麟鼻子发痒,头撇过一边去。池焱趁机从他放松的臂弯里溜走,匆匆忙忙地套上内裤。戚守麟单手撑着额侧,看着他把紧绷的小屁股套进内裤里,这奶牛要是就这样出去工作,那屁股里得装着自己的精液一整天。“我叫你别去。池焱,跟我走,你用不着做这些。”
从戚守麟轻快的语调,池焱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但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戚守麟见他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躬着背,缺角的耳朵耷拉下来。“我不走,”池焱低声回答,“我哪里也不去。”
还没等戚守麟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我不好看,也不会讨人欢心。0059比闻堰哥还好看,你都不喜欢……你只是现在觉得我有点意思而已,很快你就会发现我非常无趣的。连当一个赏心悦目的摆设都不够格。”
若说初听戚守麟的提议时不曾兴奋惊喜得心跳加速是假的。池焱太害怕了,能跟他做过一次就像梦里,面对这样领班口中说的“嵩生岳降”之人,他怎么敢奢求更多呢?他只是一个最末流的奶牛啊。
如果没有得到,那之后也只会发出一声遗憾的喟叹。可戚守麟偏偏为什么要跟他做爱,像是饮过一次蜜酒就再也不愿去喝浊水的饥渴旅人。对方施舍给他的哪里是一点多余的好奇与怜悯,简直是掐着他的喉咙给他灌下剧毒。
神明啊,请放过我这无知的奶牛,我不该伸手探向你在人世间的化身。我应该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夹着尾巴滚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而不是开口同他说话。
池焱向着自怨自艾的深渊滑去。本以为戚守麟被拒绝了又该生气,在池焱的印象里他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嘴毒又刻薄的人,像一柄华丽又锋锐的刀子。但这柄刀子早就插在他心上了。
身后的男人发出了一声长叹,并没有对小奶牛的剖白做任何回应。他只喃喃了一句:“头疼……”用手肘捂着眼睛,实际上是借着掩护观察池焱的反应。对方的脊背稍微挺直了一些,偷偷扭头过来瞄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手里抓着衣服都忘记穿上,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
戚守麟故意弄出了点更大的响动,敞开臂膀横在床上,仿佛是一只诡计多端的雄狮伪装成病弱的姿态,好使猎物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