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宋纪恩的初次对话就这样落下帷幕,等我拿回我的物理册和发现,他将错题帮我标注出来,又把答案单独写在一张草纸上夹在里面,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归结为吃撑。
后来再见面我们还是陌生人,在食堂、在厕所、在班级,眼神交汇,四目相对,又错开。
高年级索取保护费的现象很常见,轮到谁似乎都跑不掉,不然他们会像癞皮狗天天追着你咬,这里不乏有当官的儿子,学校整顿学风校风也并不能将他们都一网打尽。
不巧的是那天,我被他们盯上了。当时脑子里闪过无数看的武侠片段,但能做的只有梗着脖子说没有钱。
学生都自觉地绕开,水淹下邳,四面楚歌。我心一横,瞄准一个体型跟我相差不多的男生,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掼在树上,那男生大骂一声,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我向泥鳅一样滑走,其他人见状赶忙追过来,我拼命往校门口跑,刚下课不久,校门口有不少学生。
眼见宋纪恩就在校门口,我大喊:“宋纪恩!”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紧张到破音,心里咒骂了自己没出息。
宋纪恩看看我,又向后瞅瞅后面凶神恶煞的学生混混,揽着我的肩膀,朝着那四五个地痞流氓走过去,反正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地痞流氓。
“纪恩,你朋友?”为首的男生一副不信的表情打量着我们。
“远房表弟。”表弟?我在心里腹诽。
那伙人见状也没无可奈何,只能放我离开。
晚上九点的天很黑,教学楼未熄的灯照亮了大半个天,周围学生讨论数学几何题和明星八卦,路上的车滴滴按喇叭,周围嘈杂。但在我们中间的空气流动似乎都摸得到,我抬头望宋纪恩,突然想起白天女生讨论四大天王的张学友和郭富城谁更帅的问题。
“不谢谢我?”
我张了张嘴,半响也没发出声音。
“我送你回去。”
我连忙拜拜手,逃离般回到宿舍。
一到寝室,田党生看我煞白的脸开玩笑的说:“被打劫了?”这孙子的鸟嘴。
我爬到上铺,倒头就睡。
第二天到了教室才发现昨晚的事不胫而走,一上午已经不下有八个人来朝我打听,我被烦得躲进了厕所,却刚巧碰见宋纪恩。
旁边男生胳膊肘了一下宋纪恩,冲着我暧昧的笑:“表弟?不介绍一下。”是那个台球厅头上有疤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