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葶苈一愣:“什么意思?”
沈栖游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糊涂时的言语也说不定……师姐,走吧,我们该去找掩日派掌门了。”
他提前打听过,掩日派掌门姓卓,名巍,还收了一位小弟子,起名卓潇,是个出了名的坏脾气,虽无修炼天赋,却于武艺一道十分精通。
二人敲响屋门,不多时,一位约莫弱冠的俊朗男子替他们开了门,脸上一股不耐烦神情:“你们是谁?”
此人想必便是卓潇,沈栖游向他行礼:“在下乾相宗季攸,这位是我师姐,关于近日之事有事想请教卓掌门,特意前来拜访。”
“乾相宗?不认识——”男子直截了当便要关门,江葶苈眼疾手快,以剑相抵,道,“我们真心诚意前来,何况要找的是卓掌门,你这般代师拒绝,怕是不礼貌吧?”
“你要找,我就非得让?”卓潇冷笑一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我师尊也是你们能见的?”
江葶苈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当即怒气上涌,佩剑隐有出鞘之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
卓潇懒得再给他眼神,强硬地要关上门,争执不下之时,屋内传来一道苍老之声:“潇儿,令他们进来吧。”
卓潇皱了皱眉头:“可是师尊……”
那声音道:“我见两位小友十分着急,想必也是有要事相询,你们进来便是。”
卓潇瞪了他们一眼,却也不愿为其开门,甩手返回,留下半敞之门任沈栖游自行推开。
卓巍双鬓斑白,已是行将就木之年,此前正端坐冥思,拂尘置于桌案。他与二人点头示意,道:“二位小友年纪轻轻便是金丹修为,乾相宗果真不同凡响。”
沈栖游谢过,随即道:“卓掌门,我们此番前来……确有一事……”
卓巍道:“可是关于王家兄弟莫名死亡一事?”
沈栖游:“是,掌门可有相关线索?”
卓巍摇头,江葶苈又问:“可否请问,王梢出事那日,掌门在何处?”
沈栖游惊讶与她的直白,正怕卓巍生气,卓掌门却不以为意,缓声温和道:“我那日在屋中吐纳修行,仆从早,中,午皆有为我送来饭食,我这小徒则是去了镇上替我采买新鲜茶叶。”
江葶苈撇了一眼神色冷漠的卓潇,问道:“庄中茶叶不合卓掌门口味吗?”
卓潇显然对她带着些质问的语气而烦愤,打断道:“我师尊喝惯了镇上的胭香茶,到庄上时本来带了些许,却不知怎的,那日那个王培,前来拜访时大手大脚,将师尊的茶叶摔了,不得已,我才去重新替师尊采买。”他站起身,神色不耐,已有逐客之势,“——你们怀疑谁,都不能怀疑我师尊。”
卓巍唤道:“潇儿……不得无礼,”又与江、沈二人道歉,“我这徒弟从小野惯了,脾气也燥,只是心地不坏,还烦请二位小友多谅解。”
卓潇更生气了:“师尊!为何要与他们道歉!”
卓巍无奈叹气,沈栖游道:“无事,他维护您是应当的……本就是我们打扰在先。还有一事,想请问掌门,你与王氏兄弟,因何事相约在此?”
卓巍阖上双目,慢慢答道:“近日扶风镇流民增多,他们想为村民做些好事,与我协商,一道行布施。”
江葶苈:“仅此而已?”
卓潇怒道:“那不然还要怎样?是不是非得逼我师尊认下这无妄之罪才肯罢休?”
眼看二人就要开始争执,沈栖游急忙拽了拽江葶苈衣摆,“师姐!”他起身作辑,对掌门道,“今日多有叨扰,多谢掌门解答,我与师姐先行一步。”
江葶苈直到被托出屋子还在忿忿不平:“那个卓潇,什么东西——我是当朝将军之女,承明长老亲传弟子,他一个小门小派的徒弟,敢这么与我说话,还敢骂你——”
“师姐莫要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沈栖游忙转移话题,道:师姐,我还是觉得,他们几人聚集于此目的不简单,绝非布施……或是帮助流民之事。”
离王湍口中十日还有五日之久,二人决定兵分两路,沈栖游至村中询问关于王湍几人出生之日相关,江葶苈则留在庄内保护剩下那几人,观察周边及其再想办法与那掩日派二人多加交流,查探是否有忽略之事。
沈栖游返回右院。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所需人手不足,便燃起一道传音符,告知如今遭遇状况,询问叶清崖能否前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