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巴掌,想了想,换做手指推了调酒师脑袋一下。
“我真不知道啊!”调酒师躲躲闪闪,带着哭腔:“我,我就知道他好像得了一笔钱,不在海城了,去外地发展了。都挺长时间了。我真没见过他!”
江心白思忖,又问:“这什么时候的事?”
调酒师:“挺久的了,入秋之前了,夏天!”
对上了。江心白心情坏透了。
他骂了一句。
“你不早说,害我白找那么久。”
他抬手捋了把头发,又把调酒师吓得抱头躲避:“哎呀呀~”
“……”
看他这神态,江心白一怔。想想,问道:“你说你是‘0号’。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知道你是喜欢男人的呢。”
“啥?”调酒师看起来挺茫然,“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江:“废话。说。”
调酒师:“我是同性恋,所以我就知道呗。”
江心白皱眉,往后靠着门,不耐烦地又解释了一次:“我是说,你的性向。你怎么知道的。一般人应该都默认自己是异性恋吧。”
“默认?异性恋?”调酒师张了会儿嘴巴,看着江心白认真的脸,发现他没开玩笑。
“你在说什么。你来这个酒吧,但默认自己是异性恋。”
江心白迟疑了一下,“我没默认什么。我不知道。”
“……呃。”
调酒师:“兄弟,你多大了?”
江:“23。”
调酒师更加惊讶:“23不小了吧?你连自己性向都没搞清楚?”
江:“这很奇怪吗。”
“这是奇怪能形容的吗,是奇葩。怪不得这么暴躁,原来是憋的。”
看见对方的脸又开始阴沉,调酒师赶紧站起来,再次抻抻衣服,“走,我带你认识个朋友。”
江心白:“什么朋友?我不喜欢交朋友。”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一起走出了洗手间。
调酒师带着江心白走向角落的一张卡座,那里坐着一圈五六个人,穿着打扮都挺打眼,聊天声音也不小。
“……我真不是不爱他呀。就是吧,我觉得我那个肠子上,好像鱼一样,有鳞片。”
一个瘦高的男人正在把一只手往另一只手里捶,表现出无奈的样子:“只能顺着捋。往下吧,就特别舒坦。非逆着往上,就整个人毛都炸了。那感觉!靠,是真他妈受不了。所以说做零这种事,是要天赋的。不是说有爱就都能给人捅屁股的好吗。”
旁边发出笑声。
调酒师招呼他坐在一圈沙发的边上。
另一个胖一点的男人阴柔地接话:“哎,真的是,其实就跟嗓子差不多啊,只是翻过来。吃东西特舒坦,呕吐就难受一样。这是正常生理现象啊!和爱不爱没关系吧!我很想给我对象睡,但我真受不了。太他妈疼了操,到现在还只能磨枪,我感觉他最近已经对我没兴趣了……”
他吐苦水的时候,有人抬头跟调酒师打招呼。
“劳伦斯。”
“嗨。”
大家给调酒师打招呼,然后看江心白。
“这小帅哥对自己的性向有点疑惑。”调酒师准备离开,拍拍江心白:“弟弟,这张桌子是彩虹树的同志互助小组据点儿,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这里放开了讨论,互相帮助。”
调酒师给他介绍中间那个长相很阴柔美,翘着兰花指夹着烟的男人:“正好,咱知心姐姐也在。你跟他说。他啥都懂,床上床下的事儿都懂,懂得要命。”
那男人笑着骂了句脏话。
“你们聊聊吧。我工作去了。”劳伦斯打完招呼就走了。
江心白打量了一眼周围这群人。
大家都很有兴趣地在看着他。
……
他不自在,站起来要走。
“你看着年纪也不小了。”“知心姐姐”抽了口烟,“还疑惑呢?”
知心姐姐的烟嗓还挺好听,竟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江心白的脚步停住了,转身看看这个“姐姐”,又坐下了。
“那一般多大就该不疑惑了。”他问,“怎么才能不疑惑呢。”
旁边两个人交头接耳说了句什么。知心姐姐把他俩轰走,自己也站起来,坐到江心白身边去,上下打量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