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直播那里约我？为什么你连麦时声音和现在不一样？”
听完蒋茹一大串的解释，林倩倩只能总结出一句话：震惊！占据榜一一年的女大佬是同城金主！
“因为……”蒋茹欲言又止，脸上难得地浮出一片绯红。
“因为我想着，在软件约你，你拒绝我的话，也不会太尴尬。我还能继续看你直播，继续……喜欢你。至于声音，一开始想瞒着姐姐我看你直播，但姐姐真的太可爱了，一看到姐姐，什么都忘了。”蒋茹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语气欢快。
“姐姐，我一直喜欢你。”蒋茹声音不大，但“喜欢你“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女孩的喜欢认真而坚定，清朗的声音仿佛小河淌水流入林倩倩心间，眼神真诚而温柔，黑眸泛着点点亮光恍如夜空星辰。
林倩倩微微一怔，张开口却无话可说，莫名的情绪哽咽在喉头，发不出一点儿声响，只剩下茫然和慌乱的神色和僵硬的姿势。
心上人的沉默像一把利刃戳穿蒋茹，二人陷入窒息的沉默。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蒋茹接起电话，神色逐渐变得严肃，眉头紧蹙。
“姐姐，我要去一趟实验室。你可不可以等我回来？”
林倩倩抿着唇，看着面前的满眼期待的女孩。
长风衣勾勒着蒋茹高挑的身形，清秀的脸上挂着黑框眼镜，紧抿的嘴角透露着心中的不安。
林倩倩没有说话，拿起衣帽架上的围巾凑近蒋茹。
“快去吧，外面好冷。”
林倩倩熟练地为蒋茹戴好围巾，双手插兜，歪着脑袋笑意盈盈。
院子里飘着皑皑白雪，屋内俏人亭亭玉立，在脑海中数次幻想的一幕忽然成真，震荡蒋茹心弦。
直到真正扣上门扉，蒋茹才从方才如梦境般美好的场景中回神，随即马不停蹄地奔向实验室。
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林倩倩环视着四周豪华的装修，五味杂陈。
“喂，该还钱了。”
特殊的电话铃每月准时响起，男人咄咄逼人的语气将林倩倩一下拉回闭塞拥挤的出租房，拉回属于她的，窘迫的生活。
“知道了，我这就汇给你。”林倩倩站起身，边说边往大门走去。
她不能呆在这，这不是属于她的世界。
“这么快？又去卖了啊婊子。”男人看着转账信息，不善地讽刺着，“要不卖一次给我吧？他们都出多少钱？我出两倍。”
林倩倩咬紧牙关，紧攒着拳，指甲掐进肉里，渗出一丝丝血珠。
“顾清风，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我就是卖也卖给器大活好让我舒服的，你的大小我就算再穷也看不上。”
林倩倩说罢，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或许是见识到了细糠，再度回到小出租屋，林倩倩总觉得心神不宁，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蒋茹的模样。
“蒋茹……”林倩倩在心中默念。
女孩告诉她名字时，忽然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蒋茹”，垂着的眸子载满了真诚。
“姐姐，让你穿那件衣服是因为那张自拍，我还以为你只发给我了呢。”
蒋茹说这句话的时耷拉着头，像委屈的大狗狗一样。
“姐姐，那天我一听到保安说你来了我就马上去门口了。刚好我当时在小区跑步，你说巧不巧？我和姐姐果然很有缘分！”
蒋茹说这句话时，眼里充满着年青人的朝气和得意洋洋，林倩倩想，如果蒋茹是一只大狗狗，当时估计一直在晃尾巴吧。
“为什么要冬天跑步？因为一想到要跟姐姐见面就好激动，在屋子里总是站不住。”
听到林倩倩的疑惑，蒋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回答。
好可爱。
林倩倩一时间情不自禁，回想着昨晚直到今早发生的一幕幕。
“但是……她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回忆在蒋茹那通电话终结。
蒋茹在通话中提到的专业术语、流畅的英文，一系列晦涩的，对她而言已经遥远的知识，昭示着二人之间的鸿沟。
蒋茹现在还在大学，而自己却年过三十，没有什么傍身的技能，学历堪堪高中，债务傍身，和蒋茹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着镜子里明艳美丽的脸，林倩倩扬起苦笑。
“好歹还有一张脸过得去。”
林倩倩洗漱一番，在直播平台发了个停播的公告便躺进了被窝。
蒋茹会不会生气呢？自己岂不是痛失榜一。
想到这个可能，林倩倩心中忽然升起危机意识。
靠直播间其他的打赏，还债和生活，估计都有点难度。
还是早点去外面找工作吧，一直做色情主播也不是办法。如今的政策改变，工作应该好找一些。
林倩倩闭上眼，盘算着去哪里应聘，但脑子里总是想起蒋茹的脸，尤其是蒋茹一脸失望，恋恋不舍的离开家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