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一个少女,你们也配当男人?”
“哟,怎么又来一个丫头,怎么?你也要加入我们吗?”
男人与阿佑之间突然平白多出来一个人,或者说,女人。
两个麻秆男人简直可以用见钱眼开来形容,他们暗暗搓手,眼中的淫荡更甚了。比起那个黄毛干瘪的丫头,这个女人长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真真是那出水芙蓉般俊美。这样一个女子显然要比那干瘪的黄毛丫头带感的多。
“这位小姐也是饥渴万分吗?不如我们兄弟俩使个方便,先让你来,当然,我们给你报酬,一个金币一回如何?”麻秆男人拿出刚刚从阿佑那抢来的金币,竟然直接扔向这个俊美的女子。
金币好巧不巧,正正好砸在李晏曦的后脑勺上。刹那间,李晏曦眼中的盛怒就深沉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并未理会两个男人。她担忧的摸了摸阿佑的脸,触手可及的滚烫,瞳孔猛的一缩。
没想到半月没见,这傻丫头变了这么多,这种变化不是女大十八变往好的那种,而是往差的那种,更像是迈向死亡的感觉。不过半月,阿佑就已经瘦了许多,蜡黄的皮肤干枯的发丝无一不在说明着阿佑的境况,营养严重不良,想来也是,天天吃罐头,怎么可能营养充足。现在还发着高烧,难不成发高烧还要出来谋生吗?
李晏曦眼中有着不知名的痛惜一闪而过,许是她的无视太过惹眼,两个麻秆男人有点不耐烦。
“喂,跟你说话呢。”
麻秆男人忽然蜂拥上前,女色当前,他们哪里忍得住。他们饥渴又淫荡的抓向蹲在地上的女人。
在男人快要抓到身上时,李晏曦忽然猫腰以极为诡异的姿势转了个身,男人因为往前扑的动作没有防备,她趁机一脚揣向男人的腹部。麻秆男人显然也不如大部分健壮男人,那腹部就没有几块肉,给她的感觉就像踹在骨头上,男人的身体硬生生顿住了,紧接着便倒在地上哇哇嚎叫。
“你,你找死。”兄弟倒在地上痛嚎,剩下的男人顿时就被激怒了,他抄起长棍飞快逼近女人。然而比他更快的是女人的动作,只听一声云淡清风的声音响起,女人忽然站了起来,竟然平白掏出了一把枪。
“不自量力。”
不等男人有所防备,李晏曦直接就对着舞着棍棒的男人开了枪。
装过消音器的手枪自然是没有任何声音,细微的扣下扳机声响起,耀武扬威的男人便软软的倒在地上,叫都没有叫一声,鲜血缓缓浸染地面。
“你,你有枪?”
被踹了一脚的麻秆男人都顾不上疼痛的腹部了,他惊恐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青年,那分明是一把枪,而他的兄弟不过眨眼间就倒在血泊中。状况突然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滔天的恐惧笼罩在心头,这个女人,怎么敢?惊恐让他逃跑都忘了,直到女青年幽幽的憋了他一眼,再次若无其事的举起枪,这回,枪口对准他。
强烈的危机感陡然升起,生命受到强烈的威胁,作为生物的本能,求生意识占据了理智,麻秆男人顾不上疼,摸爬滚打的逃命,跑几步又摔几步,仿佛巷子深处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地狱爬起来的恶鬼。
李晏曦一直用枪指着跑跑摔摔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男人逃命,在她眼中,似乎在猎杀一只兔子,看着猎物仓皇逃命什么的,饶有兴致。正欲了结这个男人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放下了枪。
“哼,麻秆子,最好给力点,能不能找出叛徒就靠你了。”
男人逃跑后,李晏曦重新蹲下来查看少女的情况。少女依旧发着高烧,似乎这么点时间温度又上去了一些,记忆中那白里透红的苹果脸现在却白如金纸。那个能唱出希望之歌的女孩似乎快要被残酷的现实吞噬,已然摇摇欲坠,最后的希望光芒也得泯灭在惨无人道的世道中。对此,李晏曦心情复杂。
这种感觉她不熟悉,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就如同之前教堂事件少女成为无辜的出气筒一般,南城这两月多的艰难很大程度是因为她弄出来的,每当看到少女因为她造成的环境挣扎求生的模样,她都会觉得愧疚。
不过这次,或许又要牵连这个可怜的少女了。虽然难过,也愧疚,可却是目前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法子。
前几次官兵总是莫名其妙搜查她便怀疑有人盯上了她,可对方在暗,她在明,只能通过排除法来排除可能的势力。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势力,又是靠什么盯上她的,盯上她又有什么目的,这一切她一概不知。为了不影响计划,又要揪出这一细作,她以自己为饵,寻找那批潜藏人牲的同时借机打探一些消息。
两周下来,她找到了大部分人牲也已经安排他们为计划贡献,现在只需等这批人牲闹出的动静。而之前在军用卡车上宣传的流言蜚语也会渐渐发酵,不出意料的话这个冬天将会是引起质变的冬天。
战争的压力会平摊到每一个人身上,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哪怕再怎么热衷于隔岸观火的人都不得不警醒起来。届时不仅是市民又或者人牲,他们不再是为国家政府而战,而是会为自己而战,那时就是质变的时刻,也是达到最终目的的时候。至于她,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把那个细作揪出来。
哪怕到了现在她依旧觉得有人盯着她,至于是谁她还不清楚,但是经过多次试探与排除,她已经大致能够确定细作的范围。那是一个熟悉她的人,这个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却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也不是真的要破坏计划,按目前来看是如此。几次军队的搜查或许有几次就是那人放的风,不过目的却并不是真的抓她,这种不痛不痒的搜查根本不可能是抓人,更像是通过搜查让她警醒,或许说是告诉她怀疑什么一般。
反复揣测之下,哪怕万分不愿,她终究还是把怀疑的对象放到了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