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的看不见身边程林那充满算计的笑,见程塑一行已然走远,有心靠上去探听些内幕的这厮再忍不住,忙拉上程林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前去追人。
“走走走,既是自家兄弟,程兄我们上去打个招呼吧。”
程林被拽着,脑子里想法一个接一个的转,跟着跑了两步,想想不行,忙的住脚,拉住友人摇摇头。
“徐兄,还是算了吧。”
“为何,你们不是一家人,不是亲堂兄弟么?”
程林眼皮暗下,面上故作自嘲,“再是一家子骨肉至亲又如何,以我那六弟脾性……算了,自来我与六弟就玩不来,少在一处,身为哥哥,便不能给弟弟添麻烦,咱们自己不是有邀请函么,且内馆门票也不贵,不少那几百文的票钱,且玩自己的便是。”
姓徐的心有讪讪,见程林都这般说了,也只得悻悻点头,心里却是骂程林白痴,却不知,白痴的程林心里其实已经打好了万全主意。
程塑带着家人玩了一整日,直至看完了大舞台,还在新海阁吃了陆放特供的晚膳,又看了夜游,一群人才坐着新海阁招来的马车各自离开。
大家逐一在路口分别,待到程塑他们一行回到镇威侯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
今日长了世面,一家上下欢欢喜喜,两小更是一蹦一跳,连杏花杏叶也跟着收心,觉得跟着塑六爷不亏,有好事也能想着她们这些下人,暗自下定决心往后好好伺候六房。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然而等他们踏进侯府,行到自家所在院落,看到早就等候在此的金燕时,所有嬉笑都戛然而止。
金燕虽侥幸跟着来了余杭躲过一难,却因当初与守祠堂的婆子争执而犯错,在林氏院里并不复往日得脸,好不容易叫夫人分配了活计,为表现,饶是天早已晚,她依旧等候在六房门口忍着蚊虫撕咬而不走。
见人终于回来了,坐在院中一角小石凳等候的金燕忙不迭迎上来。
“哎呦,六爷六奶奶叫奴婢好等可算是回来了,赶紧的吧,侯爷夫人有请,一直等着六爷您过去回话呢。”
于媚雪闻声,脸上温柔的笑僵在脸上,下意识把阳哥儿熠哥儿往身后一拉,看向丈夫。
程塑皱了皱眉,给于媚雪投去个稍安勿躁莫怕的眼神,回头看向峦山给使了个眼色。
峦山机灵,如今主子也不差钱,跟着表小姐忙活一场,主子爷在新海阁也是挣了不少薪俸的。
得主子示下,峦山秒懂,热情上前,“金燕姑娘真是稀客啊,来来来,姑娘等的久了吧?是小的们不是,耽搁主子,这钱儿姑娘拿去喝杯茶解解乏。”
说着话,手脚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一串钱往金燕手里塞,不等金燕反应,忙讨好客气的试探问询:“好姑娘,不知侯爷跟夫人这个时辰召我家六爷过去具体是为何?”
金燕看了看手里一串铜钱忍不住冷哼一声,把手里钱往峦山怀中一砸,柳眉竖起,“这是看不起谁呢!”
区区一串大钱就能阻了自己大好前程?她金燕看着像是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