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闻言,顿时愣住,只是这也让他更加好奇起来:“为何要禁。”
为什么要禁,傅燮当然是知道的,曹操虽然下达禁令,但以兖州的管理能力,实际上没办法真正禁绝,有能力的人只要想看,总有办法能看。“因为新报对衣带诏一事大肆报道,并且站在陛下的立场对曹操大加批判,如此才引得曹操下达禁令。”傅燮并未隐瞒什么,把事情原委尽数告知。
而刘协闻言先是怔了怔,随后便是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这个事情,实在太讽刺了,为自己这个大汉天子叫屈的,居然会是反贼,而禁绝声音的人,反而是曹操这个“大汉忠臣”!
即便刘协知道玄夏报道衣带诏也不安好心,但他还是觉得讽刺,更觉得悲哀。
猛地,他站了起来,一路跑到傅燮面前,问起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刘备可有动作,董承必有意会朕之意图联络刘备,他如今据有荆州,只要真的对朕忠心,那必定愿意举兵伐曹。”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协的语气有些不安起来:“这数月朕完全隔绝外部消息,你快告诉朕,刘备可有做事?”
大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傅燮只是看着刘协,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无奈和同情。
虽然没有说话,但刘协如何看不懂答案,可这个结果,却让他如遭雷击。
恍惚之间,仿佛有巨大的黑暗席卷而来,整个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自己身处其中,那种极致的孤独让刘协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他惨笑一声,看向了傅燮:“傅卿,你还是朕的忠臣吗?”
傅燮沉声道:“臣永远都忠于陛下,只要陛下下令,臣立即就去斩杀曹操。”
刘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傅燮。
而傅燮也没有过多自证,一样也是静静看着傅燮。
许久之后,刘协突然摇了摇头:“倒也不必,朕还是幼稚了些,衣带诏害死了董承,不能再害死傅卿,这种谋划,是没办法伤害到曹操的。”
说罢,刘协就像是身上的骨头被抽走一样,走起路来有气无力,再也不见曾经的精神和斗志。
意志消沉的他,慢慢坐回椅子上,就这么靠着望向顶部,许久之后,才自嘲起来。
“玄夏的人都在看朕的笑话吧,朕这样的皇帝能算是什么天子,你说,朕是不是该听一听那许辰的话,干脆不做这皇帝了.”
傅燮闻言,终于一下绷不住了,猛地看向刘协:“陛下何出此言,玄夏逆乱之言岂能当真!”
刘协却面无表情:“可是,朕真的累了,连刘备都离朕而去,朕实在不知如何坚持下去,这大汉可还有几个忠臣,只怕是真要亡了。”
傅燮长叹一声:“陛下,州郡正在联合抗敌,只怕刘使君也是无奈而已,这个时候若是动乱,联盟不成,那就真没人再能抵挡得住北方敌人了。”
刘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与朕何干,不尊刘氏的江山,对朕没有任何意义!”
傅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