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只顾自己手头的东西,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随后回答:“什么叫为什么要参加,你既然是学员,参加考核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这如何还需要问?”
王当眼睛一瞪,下意识就要把书往桌上拍去,但真要落下的时候,他犹豫一下,改成轻轻放下,这才讪讪说话:“那若是某没通过考核,难道这渠帅还不能做了?”
听闻此言,许辰手上一顿,终于舍得暂时把注意力移到王当身上。只不过看向王当的时候,他便叹气摇头,嘴里“啧啧”的发着声音,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堂堂渠帅,怎的这点志气,一个考核就让你这般畏畏缩缩,让人瞧见了,岂不耻笑于伱!”
王当脸色一僵,随后就不太服气了,一下从草席站起,脸都涨红起来:“焉能如此,教主若是让某上阵杀敌,某杀他个十进十出也不皱下眉头,但若让某学这些文字算学,某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学不来!”
许辰不以为意,只是拂袖哼了一声:“你堂堂渠帅,只想着考核不过,却不想想下边的军官都能考过,你难道还比他们不如?你若是自觉不如人,那便不考了,这渠帅也不肖当得,本座使别人当去!”
这话一说,王当却急眼了:“什么话,我王当还能不如他们那些兔崽子,不成不成,黄巾大业他们还担不起,这重任还得某来扛着!”
许辰又道:“那就回去多啃教材,考核过了,自然万事大吉。”
王当顿时挠头起来,随后颓然坐下,如此他也只能认命叹气起来。
其实他害怕的并不是这一次的考核,他真正怕的是往后接连不断的考核。
按照许辰所定的制度,不论黄巾还是工事院的工匠,都算是自然教正式的教众。
但这只是个基础身份,再往上,许辰就制定了一级一级的品级,而品级又决定着本人能在军政工事当中担任什么职位。
以黄巾军来说,黄巾的正式教众身份,只能让他们做到伍长什长这个级别。
而通过不断考核,只要成绩优秀就能一直晋升。
黄巾之上则是士、尉、将、帅等品级,只有先取得相应的品级,才有任职百人长、千人长、将领、渠帅以及副职的资格。
等级越高,难度自然也就越大,而往后要考的,便是基础的考核。
若是连这基础的都过不了,那不论是黄巾还是那些工匠,都要被取消正式教众的身份,从而变成一般百姓。
对此,许辰不会有任何手软。
品级制度是自己保证思想纯洁性和队伍素质的核心手段,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现在考核的还只是黄巾们的基础知识,随着教育逐渐深入,以后考的那就是黄巾们各自对教义纲领的理解程度,考的是他们专业的知识了,在这两个方面不合格的人,绝不能有担任军政职务的资格。
这还只是军队品级制度而已,工事院那边同样也有自己的品级制度,等以后军政分离,也会有针对政事体系的品级制度。
总之,草台班子要不得,一切都得正规化制度化,队伍才能有前途和活力。
只不过学习考试这种事,对王当这个糙汉子,实在是压力巨大,他担任这个代渠帅的职务,那也意味着自己的报考品级也是最高的。
虽然现在还只在基础学习的阶段,考核对自己也不会太为难,但再往后的话,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难度必定是翻番增长,这对他个泥腿子真的很要命。
许辰自然也知道王当心里有些情绪,堂堂渠帅还要去考核,情感上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给了一阵白脸,如今也到了红脸的时候。
见王当扭着头闷声不语,许辰也是一阵好笑,随后走过去把他拉起来:“老王何必如此忧心,在本座看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的考核,你都必定能够通过!”
王当闻言,就是一怔,这才转头看过来:“某自知蠢笨,不敢如此自大,教主为何比某还要自信?”
许辰笑眯眯道:“你学什么是我来教,你考什么也是我来定,我要让你通过,你还能过不了?”
王当听着这番话,似有所悟。
许辰再度说到:“你是黄巾元老,本座还真能把你踢下去不成?只不过望你做个表率,好带动全军奋力学习而已,如此你可明白?”
王当这才醒悟过来,一下尴尬了,随后讪讪道:“教主这番用意,某竟不能明白,还得明言才知,实在是蠢笨到家!”
“话虽如此,该学的东西,你也得认真学才是,需知知识就是最大的财富。”
许辰呵呵一笑,最后再补上一句:“明天给全军营地贴上个标语,就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家都得给我学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