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解放了谢晚凝面对着墙壁的姿势,但整个人依旧落在他手里。
被他抱着,他扣在怀里吻。
他嘴里说着不敢,但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
谢晚凝用力推拒,手脚并用的挣扎。
也毫无作用。
手脚都被他钳制
“乖,我不敢做别的……”
他的声音还是温柔的在安抚,嘴唇一下一下轻吻着她的下颌。
面不改色地听着小姑娘从中气十足的怒骂。
变成急促的喘息。
声音娇媚入骨。
裴钰清听的有些疼。
比昨日在翠云阁中了暖情散还疼。
但他不敢再过分。
忽然,他低笑了声。
指尖微微用了些力。
谢晚凝掐着他的胳膊,浑身绷紧,咬着牙瞪他。
可就连吐息都在轻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谢晚凝翻身而起,拿起软枕砸向旁边的男人。
“滚!”她声音怒极,带着些嘶哑。
裴钰清握住枕头,丢到一边,伸手将人扯进怀里圈住,哄道:“不闹了,睡吧。”
他一手圈着人,一手在轻轻拍她的肩,看着温润文弱的男人,胸膛却宽阔到能将她一整个包进怀里。
“放开我!”谢晚凝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哪里愿意乖乖待在他怀里,不断挣扎起来。
很快,她就僵住了身体。
“紧张什么,我们已经圆房,”裴钰清箍住她的腰,低声道:“你可以摸摸看……”
“混账!”谢晚凝梗着脖子怒吼:“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怎么对你?晚晚,你我是夫妻。”裴钰清语气始终不急不缓,仿佛刚刚的震怒从未出现过。
震怒的人换成了谢晚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妻你就可以来强的!”
裴钰清似有些无奈,“这算什么强,我都没进去。”
他侧身环住她的肩,让两人贴的更紧,喉结吞咽了下,才道:“你刚刚说摸他了,我……有些难受,控制不住想要你。”
“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你亲自布局让他来找我的啊!”谢晚凝冷笑:“谁家夫君大方成这样,让自己妻子给其他男人又亲又抱……”
后面的话,消失在男人猛然用力的双臂里。
“对,是我活该,”裴钰清声音带着几分颤意,“我昏了头,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昨夜才完完整整拥有这个姑娘,他总是在两人最该甜蜜恩爱时,患得患失。
太想让那个男人彻底死心,太想让她和陆子宴斩断一切纠葛,每每想到那些年里,怀里姑娘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喜爱,那样满心满眼的爱意,他就寝食难安。
或许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比不上陆子宴,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算计来的。
所以,他才会继续谋算一切,他才会昏招频出。
谢晚凝被他圈在怀里,后脑勺也被他摁住不许抬头,入目是他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说话而轻轻滑动,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察觉到这个从来都泰然自若的男人情绪在失控。
那些冲冠的怒火顿时一空,变成满腔复杂。
她想到陆子宴,面对那样嚣张肆意的对手,就算是算无遗策的裴钰清也难免不安。
秀才遇到兵,他能怎么样呢?
陆子宴对她势在必得,甚至扬言要将他剁成肉酱喂狗……
其实,都是她的错。
她让大汗的将相之臣,成为了生死仇敌。
裴钰清娶了她,所以要面对陆子宴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也不顾及的疯子。
若早知道陆子宴的真实身份是先皇后所出嫡子,未来的皇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其他男人牵扯进来。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这么想着,谢晚凝心里只剩下了内疚。
她伸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这次他终于松了臂弯,谢晚凝退出他的怀抱,道:“以后不许这样做。”
“……晚晚,你其实并不抗拒,”裴钰清顿了顿,声音平缓,“如果你真的不情愿,我不会这样做的。”
他一直在注意她的反应……
闻言,谢晚凝面色‘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好在层层帷幔下,烛光已经不明亮,她掐着手心努力控制羞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钰清轻捻指腹,眸光略微暗了些,哑声道:“不闹了,睡吧。”
他没有再主动去抱她,谢晚凝更是求之不得,转身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
翌日,回了沛国公府。
凛凛寒冬,除了庭院扫雪的仆人,整个裴府都安静祥和的很,他们一夜未归的事,竟然没有人知情。
包括端阳长公主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来问询过,谢晚凝乐得轻松,也当没这回事。
午膳过后没多久,裴钰萱裹着一袭姜黄色斗篷,冒着风雪出现在了轩华院。
一双大眼睛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回事,红彤彤的。
谢晚凝见状,急忙唤圆珠圆月上热茶。
本以为这样的天气到来,对方定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却不曾想,一整个下午,裴钰萱都只是恹恹的拖着腮,懒洋洋的。
谢晚凝唤来两名乐姬,弹唱新曲儿。
姑嫂二人就这么吃着茶果,坐了一下午。
直到天色渐暗,裴钰萱准备告辞离开前,恹恹的神色才渐消,她饮尽杯中热茶,端正了坐姿,道:“嫂嫂,等开春,阿娘就要为我议亲了。”
谢晚凝一怔。
裴钰萱又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开心的,我不要再喜欢你家兄长了,从此,我婚嫁只听阿娘的话。”
这个前日还天真活泼的小姑子,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谢晚凝迟疑道:“昨日……我阿兄……”“不怪他,”裴钰萱吸了吸鼻子,冲她微微一笑,道:“谢家阿兄是个很好的人,我问过了,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也就不要喜欢他了。”
说着,她避开贴身侍女的手,自己穿戴好了斗篷,朝谢晚凝微微福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