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再也不是她那个印象里,那个羞赧生涩的郎君。
到现在还没圆房,那是最后一层窗户纸尚未捅破。谢晚凝出于姑娘家的矜持,无论如何也不肯主动叫他搬回来睡,而裴钰清觉得自己提起此事,有勉强她的嫌疑在,所以谁也没有主动走出那一步。
这会儿听见婆母说起这个话题,谢晚凝不止难为情,她甚至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太能藏住心事,面上不由就露出几分难色。
端阳长公主见状,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她道:“说来近日听闻一桩事,不知晚晚可曾听说?”
谢晚凝摇头:“我有些日子没有出府了。”
“日子倒也不算近,”端阳长公主笑道:“大概半月前,武原侯府本已经绝脉的二房有子嗣了。”
“……”谢晚凝怔了一瞬。
“是那个被陆家世子养在外头的女人,生了个儿子,这会儿已经回陆家了。”
她嗤了声,道:“说来,庶长子出生,他这个当爹的却不在,没两月就要到年关了,他丢下一家子的寡妇,和临产的外室,专门跑去了青州,说是查一桩案子。”
端阳长公主说这番话,多少有些叫儿媳定下心,‘为你夜闯新房的前未婚夫,已经有了庶长子,你就安心在我家过吧’,的意思在。
另外还意有所指的批评了一番,陆子宴未婚便纵容庶长子出生,显而易见对这位外室的看重,还是头一次当爹,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丢下即将临盆的女人,离开了京城。
足以见其有多狠心绝情。
总之,绝非良人。
谢晚凝听得出这些意思,可这会儿她却没想其他的。
只暗道自己日子过的太快活,不知不觉刘曼柔的孩子竟已经出生,她都没有想过。
还有,原来陆子宴这会儿不在京城,她也不知道。
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见,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没想到再次听闻,却是在自己婆母口中。
前世,那人不曾去过青州城,也不曾在这个时间段去查案子。
想也想得到,必然是占了先知的便宜,要去搞什么名堂。
这桩案子必然牵扯到了朝中某个挡他路的官员……
她对朝堂布局不曾了解,思绪也止步于此。
但谢晚凝知道,陆子宴想重新登顶,目前最大的对手是大皇子。
她不愿意陆子宴登顶,更不愿大皇子坐上那个位置。
毕竟,前世,她就是死于大皇子和淑妃之手。
他们一个是她的表哥,一个是她的姑母,结果为了对付陆子宴,毫不犹豫害她性命。
陆子宴演的连她都被骗了过去,他们又是从何得知她才是他的心上人?
这个问题才出现,脑子里自动就闪过一张脸。
也是,还能有谁,无非就是陆夕瑶了。
只是他们凭什么认为,她死了,就能让陆子宴大受打击到连太子之位都不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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