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也不像啊。
“谣言误人,以我几次见他的观察来看,他康健的很,”见母亲面露满意,谢晚凝又赶紧道:“阿娘不要多想,我还没打算嫁人呢。”按照她的本心,就没有嫁人的想法,梦里婚后的惨烈历历在目,她算是彻底怕了。
在父母身边做女儿,可比给别人做妻子、儿媳来的快活多了。
只不过,陆子宴今日只是见她同人单独赏花,便如此癫狂,她若一直待字闺中,他真能任由她过安生日子吗?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她可能都要被陆子宴这么永无止境的纠缠下去,谢晚凝就觉得眼前一黑。
那个随便找人把终身定下的念头再度席卷重来。
今日她尚未出嫁,凭借着两人先前有过婚约的关系,他半路拦人的行事虽蛮横霸道,但真要认真说起来,也能自辩是痴情人,放不下前未婚妻,想试图挽回。
而一旦她出嫁为他人妇,陆子宴再敢半路拦人,那就属于欺男霸女了。
用嫁人来摆脱陆子宴纠缠的念头再度出现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郑氏留下陪女儿用了晚膳方才离开。
当天夜里,谢晚凝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
细数她所认识的外男,若真要嫁人,那裴钰清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毕竟,今日陆子宴那股子疯劲,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发慌,要是嫁个门楣低些的人家,只怕他还不会轻易罢休。
而裴钰清身份贵重,长公主是圣上嫡亲胞姐,她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可不轻。
他乃当今圣上的嫡亲外甥,血脉亲近,长公主又盼他娶妻盼了这么多年……
自己真要嫁进沛国公府为世子妃,陆子宴就是再嚣张,功劳再大,也要掂量掂量。
最重要的是,裴钰清品行绝佳,等事过境迁,她想恢复自由身,他必然也不会不允。
这么想着,谢晚凝便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真要嫁给这样端方如玉的人,她心里竟也没有排斥之感。
就在入睡前,谢晚凝都在想着,还好陆子宴要离京几月,可以容她喘口气。
至少让她有时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直到想的脑子昏昏沉沉,她终于睡了过去。
或许是这段日子睡眠质量本身就不好,也或许是白日里受惊的缘故,不知道睡了多久,谢晚凝感觉有些口渴,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床前立着一道黑影。
她还当是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后,人影还未消失,吓的猛地窜起,张嘴喊了半嗓子,就被捂住嘴。
“是我,”来人声音低沉,似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道:“院子里守夜的丫鬟婆子都被点了睡穴,不过你还是得小声些,不要惊动了外院巡夜的护卫。”
毕竟,若是喊得一群护卫冲进来,看见自家大姑娘床榻前站着一个男人……
黑夜中传来一声低笑,捂在唇上的手松开。
“陆子宴!”谢晚凝抱着被子往床角缩,声音又急又怒,难以置信:“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