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倏忽,不知不觉,东溟号已在微山湖上泛游七日。
这七日来,欧阳锋每天参悟音功,琢磨长生诀、天魔秘,又或指点调教一番单婉晶,闲来垂钓湖上,钓几尾鲜鱼加餐,过得倒也畅快。
晚餐时,单婉晶盯着单美仙细瞧一阵,忽然说道:
“娘,你这段时日越发容光焕发,肌肤也变得愈加水灵滋润,看起来好像又年轻了一两岁呢。”
原本单美仙瞧着就只二十三四模样,这几日状态更佳,与单婉晶站在一起时,便似一对相差不过四五岁的姐妹。配上她那成熟妩媚的风情,叫单婉晶都有点小小的羡慕嫉妒。
单美仙面不改色,浅饮一口甜酒,含笑说道:
“这是托了婉晶你和欧阳先生的福,多年心结既去,心灵如卸重负,功力又有精进,自然会有好的变化。”
顿了顿,又语气自然地岔开话题:
“欧阳先生,你和婉晶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欧阳锋颔首:
“不错。已在此间逗留七日,修炼也略有所得,明早也是时候启程了。”
单美仙沉吟一阵,说道:
“婉晶跟着先生,妾身是放心的。只是需得小心阴癸派。阴后或许会因为婉晶展现出了价值,对她网开一面,但先生……总之,阴癸派的妖女魔头个个诡计多端,阴险毒辣,便是正面斗不过先生,种种诡谲手段也是防不胜防。先生在外行走,千万小心提防。”
欧阳锋淡淡道:
“多谢夫人提醒,我会小心的。”
单美仙又叮嘱了单婉晶几句,便未再多说,三人安安静静吃完了晚餐。
晚上。
单婉晶去到欧阳锋舱中,与他一起进入幻境,又给他花式吊打一个时辰,带着满满的收获回自己房间消化所得。
欧阳锋则继续参悟音功法门。
不知不觉,便至午夜,门拴跳动间,午夜魔女又飘然而至,行至榻前,卸下衣衫,妩媚一笑间,转身背对欧阳锋缓缓坐下,饱满浑圆宛若满月的雪白翘臀,紧紧抵住了他的小腹。
次日一早,欧阳锋与单婉晶离开东溟号,西行而去。
数日后,两人途经梁郡,进郡城歇息时,偶尔在酒楼里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宇文阀已正式宣告,撤回对欧阳锋的悬赏。
虽未曾明言认栽,但撤回悬赏这一举动,也跟正式宣言认栽并无区别,欧阳锋一时名声更盛,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连宇文阀都不敢继续为敌的欧阳锋,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人猜他是某个隐密宗门的弟子,也有人猜他是自学成才的天才。
还有人说,他是魔门某个分支的嫡传。
关于欧阳锋的身份,江湖中人虽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关于他的实力,江湖上却一致认为,就算他目前还不是大宗师,未来的大宗师,也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梁郡歇了一晚,听了些江湖传言,次日一早,欧阳锋与单婉晶又继续启程,一路经过淮阳、汝南、舂陵诸郡,不觉已至竟陵郡内。
这天傍晚又下起了雨。
两人也不想冒雨赶夜路,便找了个遭了兵灾,一片破败的荒村,在那荒村里找到一间屋顶还算完好的空屋,寻些残破的门板、桌椅劈碎了升起火来,在火堆上烤夹肉烙饼吃。
饼还没吃到嘴里,村口那边便隐隐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声。
单婉晶秀眉微皱,出去纵上屋顶,冒雨观望一阵,回来汇报道:
“先生,村口来了一支马队,有三十多人,身携刀枪弓箭,服饰却乱七八糟,看着不似善类。”
欧阳锋淡淡道:“去探探来路。若不是好人,便打发了。”
单婉晶领命出去,很快,外边响起一阵嬉笑哄闹,旋即便听各种污言秽语隐隐传来。
欧阳锋面不改色,继续吃饼,才吃两口,外边乱哄哄的调戏猥亵之语,就变成了惊呼怒骂,以及濒死惨叫声。
继而又有各种兵刃破空声、弓弦震颤声、兵器碰撞声接连响起,但惨叫声还是不绝于耳。渐渐怒骂声越来越少,满是恐惧的惊呼声越来越多,之后又响起零乱马蹄声,向着村外散去。
但跑得最远的马蹄声也没能冲出村外,只在村口附近,那最后的马蹄声便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浑身衣裳又被雨水淋了个通透,曼妙曲线又给那湿透衣裳悉数勾勒出来的单婉晶,便眸含愠恼地回到屋里,说道:
“先生,来的是‘四大寇’的贼兵。四大寇正在聚兵,准备再次攻打飞马牧场……”
四大寇乃是在竟陵、夷陵、南郡一带流窜的大股流寇,首领分别是“鬼哭神号”曹应龙,“焦土千里”毛燥,“鸡犬不留”房见鼎,“寸草不生”向霸天。
这四伙流寇平时在各自头领带领下,到处流窜劫掠,只在攻打棘手目标时,才会聚兵一处,声势最盛时,甚至能够啸聚数万人马。
不过流寇的数万人马作不得真,大多都是挟裹的炮灰,真正的精锐有个几千人就不错了。
而被单婉晶单人独剑干掉的马队,还正是四大寇中“寸草不生”向霸天的手下,乃是出来打粮的精锐。
单婉晶出去问话时,这群流寇习惯性地见色起意,不料却踢上了铁板,被她干脆利落杀了个精光。不对,还留了一个活口,不过问过话后,也被她一剑宰了。
对这种自己找死的流寇,欧阳锋自不会放在心上,递给单婉晶一张烤热的烙饼,“辛苦。趁热吃。”
单婉晶甜甜一笑,接过烙饼,坐在火堆边的小板凳上,小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她一边说道:
“先生,咱们这次正是要去飞马牧场,四大寇聚兵的消息,或许可以作个见面礼。”
欧阳锋淡淡道:
“你刚才也说了,四大寇是准备‘再次’攻打飞马牧场,可见他们打飞马牧场主意不止一次,飞马牧场必会严密关注四大寇的动向。四大寇准备聚兵再犯的消息,飞马牧场恐怕已经知道了。毕竟,几千人上万人的人马调动,怎能瞒得过有心人?”
单婉晶遗憾地摇了摇头:
“也是。可惜这消息了。”
欧阳锋笑了笑,也没在意,往单婉晶身上瞥了一眼,说道:
“吃完去里屋换身衣服。”
单婉晶穿湿衣也不觉难受,本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形象。听他这一说,低头一瞧,见衣裳都紧紧贴在胸腹上,胸脯形状都被完美勾勒出来,俏脸不觉浮出一抹浅浅粉霞。
不过她虽俏脸发红,却非但没有遮掩,反而状似不经意地朝欧阳锋那边侧了侧身子,还微微挺了挺胸脯。
刚刚吃完饼子,又喝了些米酒,正待去里屋换衣服,忽见欧阳锋蓦地侧首,目光深沉地看向门口。
单婉晶并未察觉任何异状,但见欧阳锋神情有异,微微一怔后,也侧首看向门口,一看之下,顿时明眸大睁,小口微张,俏脸满是震惊。
因门槛外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衣饰素雅淡丽,脸庞深藏在的重纱之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