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扶梯处,瞧见被泼了一身牛奶的宁幼琳。
狼狈不堪地立在宁幼恩面前。
“知不知道这里是宁家?”宁幼琳恶狠着语调,抬手反击。
刚悬到半空的手,却被宁幼恩稳稳掐住。
两人四目对望。
一个满脸奶渍,一个愤恨到眼红。
宁幼恩,“我说了,别招惹我。”
宁幼琳咬牙,“你算个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犯贱。”
话落,腾出另一只手去扯宁幼恩头发,嘴里嚼辱骂的字眼,“你那么喜欢犯贱,我让你贱个够,背个锅怎么了?”
“宁幼琳,那是你同陆晨华的脏水,别往我身上泼。”宁幼恩不再畏惧。
陆晨华这三个字,是宁幼琳的雷区。
被提及,她便疯了一样同宁幼恩拼命。
楼下厮打,屋里被闹醒的宁父喊了一声,“泽惠,楼下怎么回事?”
宁氏官司刚被周承忠帮忙平复,宁父垮了身子,在休养。
“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安抚好宁父,周泽惠赶忙下楼,“你们都给我消停下。”
一片狼藉。
周泽惠瞪了宁幼恩一眼,往外喊,“阿容你耳聋了吗?还不进来收拾。”
两姐妹被强行分开,各站一边。
周泽惠抽纸巾上前,给宁幼琳擦脸,余光瞟向一段时日未见的宁幼恩,口吻寡淡至极,“今天怎么想起回家?”
“这是家吗?”
宁幼恩收紧着泪水,框在眸子里。
周泽惠哼了一口,“不是家,你回来做什么?还这般闹你姐。”
宁幼恩一颗心,凉到死寂。
她颤着方才发力过猛的手,从身上的包里掏出周赫给她的那封立案信,“今天,我是来正式通知下立案书的。”
“什么?”周泽惠赫然定住给宁幼琳擦头发的手,眼皮直跳。
宁幼恩不疾不徐,满眸子坚定,“我本想念着血缘之情,可宁幼琳太可恨,你们太可恨。”
她下定决心了,她在宣战。
宁幼琳搪开身旁的周泽惠,还不知死活地反过来质问,“是谁可恨?
周赫伤了,你假扮白天去工作的身份到周宅纠缠他,是你自己不要脸,不顾身份缠着姐夫,你还敢有理说我可恨。”
“宁幼琳,是你自己先出轨在前。”
宁幼恩握紧立案信,跟她呛,“是你们把我推到火坑里,把我当年救周家奶奶的护身符占为己有,把我……”
周泽惠闻声,煞白一脸冲上前,捂住她嘴,“不要说。”
周泽惠紧张,去看楼上那紧锁的房门,又去看洗手间内未出的容妈。
“幼恩,是妈妈同姐姐想的不周到,没有顾及到你,你不要喊,不要吼,你爸爸在楼上休息。”
周泽惠背地里做的一切,怕死了,不敢被宁父知道自己的心狠手辣。
宁幼恩的泪滑过她指间,看着她自私自利的眼,一字一清晰,“给我户口本,我可以不提。”
“你要户口本做什么?”周泽惠惊错!
“离开你,离开宁家。”
“不行。”
周泽惠拒绝。
她拒绝,不是因为她心底还装着这小女儿,是一旦这小女儿脱离了自己,就无法再将她掌控其中。
“那我就在立案信上签名。”
她不让步,宁幼恩也不再服软。
“你想毁我,尹幼恩,我不会让你得逞。”身后的宁幼琳,失控地上来抢她手里的信?
“是谁想毁谁。”
宁幼恩躲,宁幼琳拽住她,“我毁你,都是你欠我和妈的。”
随即一个巴掌想落下,又被倏然立在宁幼恩身后的人,精准擒住,“宁幼琳,发疯发神经,得看看她身后站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