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长发披散开,成了另一件护衣。
将她笼罩在男人的怀里遮羞。
“还骂不骂了?”
吻过的嗓音极为黏腻,男人的声音又哑又沉。
似管弦乐的低吟,搅弄着女孩本就乱撞的心跳。
她舔唇,舔到那层被卷走皮屑的伤口。
刺刺,麻麻的。
“不骂了。”
女孩躲在他怀里,软腻得像只被驯服好的猫,任由他抚着脊背。
“衣服呢?”
“床上。”宁幼恩抬手,指了指他身后。
周赫偏头,将她脸贴到自己颈窝,“抱你去?”
“嗯。”
宁幼恩不敢再倔了,在周赫面前,服软才是上上策。
一秒腾空,浴巾还半挂在她身上。
怕摔,宁幼恩搂紧他的脖子,脸蹭着他皮肤。
温温热热的。
周赫身上不止好闻,还暖。
空荡的米色床榻上,搁着一条熟悉的睡裙,和一片小单薄。
至于胸衣,没有。
女孩晚上睡觉都不穿胸衣,勒着不舒服。
屁股沾床,她别过脸开口,“你转过去。”
后面的男人挑眉,“我没见过?”
宁幼恩泄气,一手遮着自己,一手拉过睡裙套上。
屋里灯光虽暗,还是能肉眼瞧清,她伸手抬手,那满胳膊的掐痕,淤青。
男人眸色微暗,“是不是腿上也有?”
女孩低头,一脚穿过那片小单薄,手抖了一下。
身子弓了数秒,才慢慢直起来,“大腿上,是我自己掐的。”
闻言,周赫绷紧的喉结滚了滚,“为什么?”
女孩依旧背对着他沉默。
半晌后,才听见她哽咽着嗓音说,“怕自己会发疯,所以,想让自己保持理智。”
她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周泽惠逼到断了那条弦。
瞬间失了理智,得了心疯。
有多少次,她曾见识过自己突然眼前一片发白,喘不上来气。
那种极端的无助感,每时每刻都在想要吞没她。
宁幼恩蜷缩起身子,紧紧的抱住只剩可以依靠的自己。
天边的月,打亮她深埋下去头颅,而凸起的颈骨。
乌发分成两边垂落,似她无力的求助。
周赫睨着她纤薄的脊背,一股莫名的痛楚在他心底翻涌。
似曾相识的感同身受,原生家庭里的疾苦。
【你是成年人了,就该有面对父母决裂的勇气。】
【我不允许你从周家除名,你是我周承忠的儿子,活着死了,一辈子都是周家户口本上的。】
他重重地闭了闭眸,从身后环抱住缩成一团的女孩。
他覆在她耳边低语,似乎更像在对话之前无助的自己,“以后都不掐了,好不好?”
“我庇护你,有什么,都往我身边躲。”
他软了声线,叮叮咚咚的,犹如清泉流水,灌入宁幼恩的心。
她回眸,湿红了眼眶,“那你还凶我和书桉?”
“.......”
这场假戏真做的戏码,算是被她倒打一耙地记到了心上。
温柔不过两秒。
男人抵唇,又捏她嘴。
这次是竖着的形状,“小白眼狼,要不是我兜了大半个圈子,你现在能平安无事地躲在这跟我抬杠?”
“明明是你们先欺负书桉的。”
男人咬牙切齿,“张嘴闭嘴叶书桉,是不是没有我,你还真就打算同你的小竹马双宿双栖?”
宁幼恩被捏难受了,仰着脖子,气他。
“对呀对呀,都是你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