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神情，沈浩就知道，这次的仪式颇为成功。
不如说，凌霄殿的作用本就在于这样的地方。
这座大殿，能够将他的威压深入人心。
此时的大殿上，也不仅只有沈浩一人。
这三天时间里，三十六位仙官的名额已经确定了十五位，全部都是天选者，此刻同样汇聚于此，将作为人类文明的代表参与附属文明条约的正式签署仪式。
此刻，杨军率先向前。
“欢迎来到凌霄殿。”他此刻穿着一身复古长袍，经过了服装艺术家的精心设计，更是用上了超凡材料，在大殿的衬托之下，整个人都显得气质不凡。
其余人也大多是如此。
这也是这三天时间内准备的。
可别小看了这些细节。
人类文明作为新建文明体系之中的绝对领导者，必须要让其余的文明看见实力，看见战胜试炼的希望，这是保持体系完整的核心，哪怕是这样的细节，也同样能够发挥作用。
此时此刻，包括了兮清在内的所有人，无不是神情庄重。
对他们而言，这也等同于是将自身文明的命运交付到人类文明的手中，自然也希望人类文明表现出重视。
至少，眼前的场景，足够他们对自己文明内的子民交代。
“天灵文明、大炎文明，与人类文明在这一次试炼之中共同作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诸位既然在此刻来到了这里，必然是希望将这份友谊长久地持续下去。”杨军继续说道，神情肃穆，“但想要长久，就不能没有秩序，会长于今日召集各位来此，便是为了明确文明体系应有的秩序。”
所有人都稍稍紧张起来。
哪怕是天灵文明也一样。
他们在此前与人类文明的确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但很显然，在文明试炼的面前，所谓的“友谊”是最不可靠的。
眼下最需要附属文明名额的，是他们。
站在人类文明的视角上，却未必要和他们签署。
毕竟，他们的实力已经落后于人类了。
“杨先生请放心。”兮清在此刻开口，竟然是字正圆腔的汉语，“我等到这里，绝不是借着共同作战的友谊，一味地寻求人类文明的庇护，我们也有足够的决心承受附属文明的一切责任。”
这也是兮清在之前几天和大臣们讨论的结果。
文明试炼的面前，指望着什么都不做，单纯地依赖着其余文明的庇护，无疑是愚蠢的。
成为人类文明附属文明最大的好处，并非是得到庇护，而是能够分享人类文明的潜力。
高等级的商城，强大的技术，足够稳固秩序现在还要加上丰富的资源。
所有的这一切，只要他们能够稍稍地共享一些，就将得到远超自身的潜力！
为此，他们可以付出一切！
“无论之后的试炼如何残酷、绝望，天灵文明也一定会先于人类文明之前灭亡。”莱曼甚至在此刻开口道，语气坚定，“这一点，可以写入盟约！”
“我大炎同样如此！”兮清紧跟着说道。
无论是大炎仙朝的其余大臣，还是天灵文明的其他贤者，对这样的话都毫无异议，很显然，这并非只是兮清和莱曼个人的决定，而是整个文明的统治阶层相同的意志。
至少在此刻，他们的确能为了这个附属文明的名额而付出一切。
杨军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忽然神色一动，恭敬地让开位置。
所有人，一下子直面坐在王座之上的沈浩。
哪怕是和沈浩有过好几次私下交谈的兮清，此时此刻，也能够感受到窒息般的压力。
文明的命运，就在一念之间。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沈浩看向所有人，缓缓说道，“献出绝对的忠诚。”
话音落下的瞬间，兮清率先拱手，跪伏在地上，大礼参拜。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下跪。
上一次，是叛出家族的时候，对父母下跪。
虽然情况完全不同，但她此刻的心情，竟然也有类似之处。
那就是如释重负！
因为她知道，在残酷的文明试炼面前，大炎仙朝两百五十亿子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依靠，是比她更强大的依靠！
另一边的天灵贤者们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了，给出了同样的姿态。
沈浩想要忠诚，他们就给出忠诚！
只有真正经历过文明试炼的绝望，真正见识过眼前之人的强大，才会明白，能以忠诚换取庇护，是种莫大的幸运。
至少，这是一条比他们独自向前，要宽广得多的大道！
“记住这一刻的决心。”沈浩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他们的内心一样，缓缓说道，“希望在真正战胜文明试炼的那一日，你们依然能跟随在我的身后。”
“是！”
所有人同时应道，一些人的语气之中甚至带着遏制不住的激动。
但更多的人，都带着对那一幕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