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岁快速爬起来,又去扯宋文霖的衣袖,看着阮初荷逐渐青紫的脸,心里越来越急切,忘了落泪,一心要将人拉开。
宋文霖松开阮初荷时,眼里的猩红之色才褪去不少。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希望你心里有数。”
阮初荷大口喘气,面色惊恐,她毫不怀疑,刚刚宋文霖是真的想要弄她。
就因为她提了一嘴萧家。
两人吵着闹着,也不影响下人把莲心居的火浇灭。
世界一片漆黑,唯有几缕青烟缭绕。
宋文霖仅一眼,确认不会再烧起来,当即离开了莲心居。
这个地方,他是一次都不愿再来。
他离开后,阮初荷的腰板才直起来,宋时岁拉着她的手,一声不吭。
她感慨:“我没有白生你。”
方才她在屋内看见了,那群丫鬟婆子都不敢上前,只有宋时岁,不顾火势来给她开了门。
心中说没有一丝感动,那是假的。
可阮初荷的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谁都没法愈合,今夜短暂的温情,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宋时岁乖巧地用脸颊蹭蹭她的手心,“娘,你别伤心,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阮初荷:“你相信我说的吗?今夜走水,和萧婵脱不开干系。”
她弯着腰,双手按在宋时岁的肩膀上,四目相对。
宋时岁迟疑道:“娘,主母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萧家,她和爹闹脾气,不肯回来,她没有理由要害你啊。”
阮初荷摸着肚子,“害我的理由,不就是我肚子里的货吗?她怕我生个儿子出来,未来会阻了她儿子的路。”
宋时岁并不认为主母会做出这种伤人性命的事,当着阮初荷面不敢开口。
“娘,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主母的心思,你别猜了。好好把日子过下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阮初荷有些萎靡:“日子也要看怎么过,像我现在当个妾室,没有一点权力,被囚禁着,活得还不如一个体面的丫鬟。”
宋时岁:“爹不会一直关着娘的,等娘把孩子生下来,爹会原谅娘。”
阮初荷攥着她肩膀的手无声中抓紧,“你爹在意的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萧婵肚子里的!”
此言一出,屋顶上忽然摔下几片瓦,噼里啪啦碎一地。
阮初荷抬头,没看见人影,以为是意外。
宋时岁摸着她的高耸的肚子,“同样是爹的孩子,我相信爹不会太偏心。”
***
翊王府。
江晏极速冲向书房,入门时不慎滑了一跤,连滚带爬,丝毫不顾及形象。
他瞳孔放大,满眼不可置信,嗓音撕裂道:“王爷!萧婵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