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闭上眼,张秦川懒得搭理她,现在他感觉有点扫兴。
想了想,又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委屈的范八冰
被张秦川这样的眼神突然盯着,范八冰心里一紧,身上也跟着紧了一下,她看到张秦川又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感觉怪怪的。
“华艺那边很多人也签这种阴阳合同?”
“嗯啊!都签啊,勤奋点的,一年几百万上千万的税,谁不心疼啊。”
范八冰也不敢动,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看着张秦川的眼睛,和他对视。
“嗯明天你把你知道的都有谁签这种合同,名单给我写下来,至于你”
捏着范八冰的下巴,张秦川恨铁不成钢道:“相比起你赚到的钱,税都是小事,古人都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都啥年代了,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啥是青山?你才是那个青山,那税就是山上的柴,青山在,税都是小事。”
听到张秦川的要求,范八冰又是一哆嗦。
有什么只要被张秦川知道了,她总感觉张秦川会憋出来啥坏招,就看啥时候了。
再加上他后面那段话,范八冰又乖巧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啪!”
张秦川狠狠在她腰上给了她一下。
“知道了还墨迹啥呢!赶紧动!费劲!”
“哦”
这次去东北拍摄,剧组是坐火车过去的,毕竟还要拉那么多设备。
张秦川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坐火车,他提前几天去了趟燕京。
虽然给姜闻打了个招呼,剩下的几个人他就不能直接打电话了,毕竟托人办事,起码得讲点礼节。
就比如陈导这边,大家都是自己人,老关系了,张秦川拿着点东西登门,把这事一说,陈导点点头,这就算应下了,反正他虽然也能当会长,但陈导才没这个闲工夫走这一行呢。
剩下的,张秦川还得跟老厂长打个招呼。
这东西就是这样,说是选举,协会里其他成员选举完,还得把结果递上去给上面的领导看。
又不是说选完就行的。
选只是起步,至于能不能当,还得看上面领导的意思,而张秦川给老厂长打个招呼,就是这个意思,上面的领导要知道他想干什么,让他当了这个会长,能不能做好之类的。
有关系,就要提前打好招呼,把该说的话都递过去,到时候才好一步到位。
眼见终于把这边的事儿安排完了,张秦川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回终于可以安心拍剧了
11月15日,周六。
今年东北第一场雪下的比较早,自从过了辽省,外面的世界已经泛白了。
张秦川怀里抱着个小暖炉,靠在窗户边上,左脸感受到玻璃窗户上传来的刺骨的凉意,两边脸,一边凉一边热,很是怀念这种感觉。
“咚咚。”
轻轻的两声敲门声,张秦川哼哼了一句进来。
贾科长手里拿着个本子,看见张秦川都没往他这边看,弯着腰坐到张秦川对面道:“厂长,我那个新本子写好了,拿来给您看看,您给我审核审核。”
虽然张秦川给他一次让他自己执导电影的机会,但这个剧本,需要张秦川审核通过之后才能拍,贾科长这次绞尽脑汁搞了个本子,本来早就写好了,但途中每次准备拿来给张秦川看的时候,都感觉有点不托底,后来改了好几次,直到今天,才把最终成品拿到张秦川面前
“哦?终于写好了?我看看。”
张秦川扭了扭脖子,把怀里的小暖炉放到面前的小桌板上,接过贾科长递来的厚本子,还没打开看里面的内容,本子封面上的三个字,就让他心里有了点印象——《天注定》。
原来是这个啊!
翻开剧本,果然就是那几个故事,都是比较揭露黑暗的玩意儿。
没急着挑缺点,张秦川先是笼统的把整个剧本大致剧情重温了一遍
二十分钟过去了,贾科长双手放在膝盖上,感觉浑身都有点不得劲儿,张秦川看剧本的时候不说话,他感觉他就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好像下一秒审判结果就能出来,他本来是想死个痛快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又有点怕真的被审判了。
“啪!”
剧本被合上,丢在小桌板上,贾科长看着张秦川往后一靠,又闭上眼睛。
这厂长这是啥意思啊?
“厂长”
张秦川一抬手,止住了贾科长的问话。
先把小桌板上的小暖炉拿回来,又恢复成贾科长没进来之前,那种靠在窗户口,懒洋洋的样子。
“剧本我大致看完了,故事还行,不都是改编的案件吗?”
“是。”
“我不喜欢这样的剧本。”
“???”
贾科长脸色一白,不是吓得,而是他努力写了那么久的剧本,就这么被厂长一句话否定了,这种感觉
“厂长我您不是说”
“我是说了可以让你拍电影的,但是我发现你这几年没啥长进啊,你在厂里待时间久了,光顾着吃饭了,嗯?”
“不是,厂长我”
“你都跟着我几年了?嗯?啥该拍,啥不该拍,你心里没数?”
张秦川斜了一眼贾科长问道。
“厂长,我这个剧本,这都是现实真实事件改编的啊,这也不能拍吗?”
贾科长满脸的委屈,都说艺术源于生活,怎么现在生活中都发生了的事情,到了电影这里,到了厂长这里,就不能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