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让商贾世家拿出如此巨额的财富来,只为了拜师寻个名头,不得不说李延宗的影响力在大雍王朝还真不是盖的。
林辰当初从大内秘档中查到有关此人的消息时,便对其尤为上心,如今再从胖子口中得知了此事,更是觉得背后应当另有隐情。
说不得王家拜师被拒的背后,可能还会有着曹相的影子存在。
更何况,那大儒李延宗手下的那些弟子一旦走科举入仕,与曹相沆瀣一气,可是相当大的威胁,容不得林辰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先前一直听闻自东湖书院被先帝下旨封闭之后,李延宗云游四方,再无消息,甚至有种说法是已然寿终,但是以林辰目前掌握的种种情报来看,这老家伙不仅没死,似乎还并不安分,这一点更是需要格外注意。
既然操办这天水湖才子夜宴的王家与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那正好可以借机调查一番,看看到底能不能查出那大儒李延宗的下落。
“夏侯兄,那李夫子居然还真的将那二十车金银珠宝给拒之门外了?”
林辰收敛起心中思绪,表面上一脸惊讶,望向胖子,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哈哈,可不是吗,那王匡自认家族里有两个臭钱,就能随心所欲,要让李夫子收下他的儿子做弟子,这不是痴心妄想。”
“他也不看看那王戎到底是不是这块材料,李夫子的门墙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当年此事可是在大半个大雍朝都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青年才子都在背后说王家是坐井观天之辈呢,净做些美梦。”
胖子咧了咧嘴,满脸揶揄之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
作为曹相的儿子,那大儒李延宗从辈分上来算应当是他的师祖,自然也看不太惯那王家厚着脸皮想要靠着砸钱硬攀高枝的行为。
这要是能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名分,那他父亲的威望岂不也要大大受损。
“夏侯兄,既然如此,那为何今日夜宴还是由王家来承办的?”
林辰定定地看着胖子,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按理来说,王家受到如此挫折,对方又是大雍名望甚高的一代大儒,自讨没趣一次便罢了,怎么还会没完没了了呢。
听得此问,胖子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李兄,这件事说来倒是话长了。”
“总的来说,那王家就是认准了李夫子,后面他们大少爷王戎还曾经多次前往华州东湖书院拜见,只是都没能进门,不过王家对读书人的事也就此上心了。”
“可能是由于拜师不得,觉得不甘心吧。”
“一般每隔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就由他们牵头,邀请京城与其他各州青年才子相聚,吟诗作对,彼此交流。”
林辰了然般点了点头,这天水湖夜宴种种情况都显得格外诡异,看来今日说不定要有什么好戏看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要紧事需要尽快搞清楚!
想到此处,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深处一缕寒光一闪而逝,目光再度落在胖子身上时,已经隐隐间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胖子说的口渴,随手便从小几下掏出了一壶凉茶和两只白玉杯子,本想给林辰先倒上一杯,不过被后者给摆手拒绝了,他也就哈哈一笑,直接不顾形象地拿起茶壶直接大口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