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纳蒂乌其实知道,自己在有些时候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他不会想起来站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意识有如沉入了某种漆黑而又厚重的海水之下,虽然并不会带来任何的伤害,但是显然也不会给他留下多少的印象来。
就仿佛是……在那一段时间当中,有谁接替了他在掌管这一具身体,做着一些绝对不会让托纳蒂乌知晓的事情。
以往,托纳蒂乌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为这样的情况发生的频率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三次罢了;并且每一次的持续时间都非常的短,就算是背后之人当真有心是想要去做些什么,这么点时间也很难说真的能够成事。
而且每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之后,托纳蒂乌就会发现,自己的力量比起原先来,都要强大了一些。
既然对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还能够反过来带来一些好处,那么托纳蒂乌对于这件事情的结论是:可以暂时先放着不管,等到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再说不迟。
然而现在,托纳蒂乌就要为了自己的这一份“放任不管”,而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来了。
他近乎是愣怔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
苏耶尔尚且还在沉睡当中,没有醒过来,他先前实在是被折腾的狠了,就算是神明的身体都不太能够吃得消,精神如今也处在过度的亢奋之后有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疲倦当中,因此睡的很沉。
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常突发的大事出现的话,他大概还要再这样雷打不动的睡上很久。
苏耶尔的睡相并不能够算是老实乖巧的那一种,被子如今全部都被他给卷到了身子下面压着,于是便也就露出了不着寸缕的肌肤来。
那本该是有如这个世界上最上好的瓷器或者是美玉一样,白皙而又光滑的肌肤,只是如今在那一片的雪白上却是落着星星点点的、有如冬日雪地上的梅花一样的嫣红的痕迹。
那些痕迹以一种无比暧昧的方式分布在苏耶尔的皮肤上,从纤细修长的脖颈,到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的胸膛,再往下一些,腰腹处似乎被格外的疼爱过,并且倘若托纳蒂乌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的话,那么还能够看见就正好卡在苏耶尔腰侧上的、似乎被谁非常用力的掐住过后所残留下来的指印。
莫名的,托纳蒂乌沉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预感来。
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蛊惑了一样的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虚虚的搭在了那指引的上方。
随后,托纳蒂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样的,朝后退了一步。
——因为,就像是他方才于冥冥之中所产生的那种预感一样。
那指引与他的手指能够严丝合缝的贴合,没有一点的多余或者缺少,简直就像是……由他自己所新手留下来的一样。
而伴随着这样的认知在脑海当中浮现,似乎也有一些其他的、托纳蒂乌原本并不拥有的记忆开始一窝蜂的全部都涌入了托纳蒂乌的脑海当中。
托纳蒂乌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些记忆实在是……如此的暧昧,与淫乱不堪。拥有着苏耶尔的脸庞的少年被压着欺负,眼角都因为这种来自于躯体上的最本能的刺激而渗出了泪花来。
他时而被双手扣住,压过头顶;时而又整个人被翻转了过来,面朝下压在床铺上,承受着来自身后的撞击。
从少年的口中发出了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一般的泣声,有浅金色的长发垂落了下来,盖在了少年的背上,最后又同他散开的、略带了一些卷曲的银发混杂在一起,纠缠不清,像是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将它们彻底的分离开。
然而无论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即便是时不时的有哀哀的道歉和小声的求饶,但是托纳蒂乌看的清楚明白,苏耶尔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要逃离的意愿,
他是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的。
没有人教导过托纳蒂乌这些,纯洁的过了头的【太阳】也尚且还不能够理解,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究竟都代表着一些什么。
他死死的盯着苏耶尔的脸看,尽管连托纳蒂乌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都在看些什么。终于——在某一刻,他看见苏耶尔的嘴唇动了动,喊出了一个名字来。
“——托纳蒂乌。”
托纳蒂乌睁大了眼睛。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个造成了苏耶尔不得不承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脸——
“是……我?”
***
当苏耶尔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全部都拆开、然后又乱七八糟的组装回去了一样。虽然不至于说不能动,但是也绝对是浑身上下都酸酸麻麻的。
尤其是有的部分因为被过分疼爱过了的缘故,以至于皮肤都尚且还处于一种被摩擦过度的、尚且还非常敏感的状态……哪怕只是柔软的织物轻轻的擦过,都会带来一种疼痛。
当然并不是很剧烈,但是依旧是会让人觉得不适就是了。
苏耶尔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