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那是死人啊。”
姚华禀吓得魂飞魄散,不停的拍着大门。
可惜,门外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姚华禀吓得腿软, 压根儿站立不稳,缩在角落不敢看床上。
而回房后的姚老爷又想起上一次儿子教训人的缘由,便侧头吩咐:“将那个姓白的女人也丢过去,明儿……把她撵走。一个姨娘而已, 撺掇着男人干坏事,本事倒不小。”他越说越生气,儿子以前也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都是被这个女人给带坏的, 坐上床脱鞋时又添了一句,“送走前,记得把她的脸划花。”
白明霜也被送到了那间放着死人的屋中, 姚华禀本以为自己要独自陪死人过夜,有了白明霜后, 便将人抱在了怀中, 心里也没那么怕了。到了快天亮时, 两人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听到开门声,两人惊醒,白明霜以为终于能回去补眠, 却被其中一个婆子摁在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脸上传来阵阵剧痛,眼角余光还看到了有血迹流出。
白明霜昨晚睡得不好,本来挺困, 此时困意不在,下意识伸手去拦, 可她的我刚刚抬起,被刀化了一下,吃痛后一缩,脸上又挨了两下。
“救我,公子救我!”
姚华禀回过神看到这番凶残的场面,吓得后退两步,边上姚老爷的管事一脸严肃:“三公子,老爷说了,白明霜此人特别会找事,还会撺掇您干坏事,所以府里容不下她,若是您舍不得佳人,就和佳人一起离开!”
白明霜:“……”
她这一次真的害怕了,连连大喊:“公子救我……”
姚华禀听着她的惨叫声,不止没有上前去救人,反而还往后退。
上辈子章畅受过很多次伤,他没有练过武,每次都只能被动承受。即便去报官,也说不出凶手是谁。从头到尾,这件事情就没有和姚府沾上关系。
姚老爷不知情,自然就想不起来要教训儿子。
姚华禀真的吓着了,回到自己的房里后,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做梦也没想到,章畅居然敢杀人。
昨天确实是他吩咐那些人去教训章畅,如今弄出了人命……是他无缘无故想要伤害别人,若此事被大人得知,他多半脱不了身。想到此,姚华禀急忙奔去了主院,跪在了父亲的房门口。
姚老爷没有叫儿子起身,悄悄让人将那尸首送回,还赔偿了一大笔银子,总算是将此事给摁下了。
*
白明霜回家了。
回家时满脸都是伤,头发也被剪掉了大半,再没有了原先的美貌。
林氏看着这样的侄女,根本就不想收留。可是,白双桥做不到对兄长唯一的女儿见死不救,一边安抚妻子,一边请人来给侄女包扎。
“他娘,你别生气,等她的伤养好,不管是嫁人还是怎样,我绝对不会留她在家。”白双桥看到妻子的脸色,保证道:“最多一个月,不,半个月!她在家住半个月,之后不管伤有没有好转,我都让她滚!行不行?”
林氏很不喜欢侄女,不过有这么多年夫妻感情,孩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不可能真的因为外人与男人吵闹再影响了儿女婚事。
白明霜回来的事情很快传开,林氏没有帮她遮掩伤势,于是,先前看见白明霜风光大嫁后心思浮动的姑娘们此时都冷静了下来。
如果是嫁给人做正头娘子,夫家若把人虐待成这样,娘家人还能上门讨公道……再说,两家结亲,男方要花费不少银子,那都是奔着和妻子好好过日子才娶进门的,不可能会对妻子下这种毒手。
彼时顾秋实已经出门,自从成亲之后,他每天都会带着梁玉宜,多半的时候将人带在身边,有时候也会将梁玉宜送回娘家,回家时再去接。
今儿不一样,梁玉宜来了月事,身子不适,顾秋没让她起,还把早饭送到了床上。
梁玉宜听到院子外吵吵闹闹,好奇地探出头,就看见隔壁挤了好多人。白双桥一边安抚妻子,一边让小女儿请大夫,想着这受了外伤需要找烈酒。回头看到梁玉宜出现,他眼睛一亮:“阿畅媳妇,你家上次喝剩的酒还有吗?我跟你买!”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别看章白两家因为婚事闹得不愉快,但并没有因此断绝来往。人家都开口要了,梁玉宜不好不给。
林氏满脸愤怒,跟着梁玉宜进屋取酒。
“那丫头从来就不老实,这一次不知道是闯了什么祸,我真的很不想收留。”
梁玉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看她眼睛哭得红肿,红肿到都看不清,因为她伸手接酒坛子是用捞的。
转身出门时没看清脚下的台阶,还险些滑倒,梁玉宜心下一叹,她怀疑这坛酒交给林氏会被摔在路上,干脆将酒坛子接了过来,直接送到隔壁。
彼时大夫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