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柳乐儿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就想看看柳玉宜是不是真的跟廖夫人说上话了。
也是因为柳乐儿太心虚,心里害怕才会被吓住。要知道,廖夫人嫁人后,娘家的事情从来都不管不问,她唯一看重的就是柳老爷的嫡女。其他的姑娘,根本就不入她的眼。
更何况柳玉宜只是个孤女,廖夫人对她,连面子情都没有。
因此,廖夫人虽然听到了新嫁娘的喊,却懒得下马车,假装没听见!
饶是如此,也把柳乐儿吓得够呛。
*
这件事情之后,柳乐儿再也没有去找柳玉宜,一路上还算顺利。
因为这一行人很多,路上只歇了歇,马车连夜赶路,第二天一大早,马车就入了镇。
柳玉宜的嫁妆只拿到了三成,她置办了不少东西,入镇的路上蜿蜒了一大片红色,让镇上的人第一回开了眼。
众人挤在路旁,都想沾沾喜气。
张家夫妻早就猜到了儿媳妇会有很多嫁妆,当看到那么一大堆的箱子时,还是呆了呆。
而镇上其他富裕的人家看到这么多的嫁妆之后,本来没打算上门贺喜的人家,也准备了礼物登门。
好在张家夫妻早有准备,才没有手忙脚乱。
婚事一切顺利,顾秋实带着柳玉宜三拜九叩之后,将人送入了他亲自准备的新房之中。
前院一片热闹。
而廖家人到了镇上之后,先去了云家酒楼。
一般的酒楼都能吃能住,但是沿河镇偏僻,没有客人会留宿酒楼,最多就是富家老爷喝醉了回不了家才会住上一晚。
云氏对廖家有许多的不满,不过当着全镇人的面,她又不想丢脸,如果不接待廖家人,到时两家会沦为外人的谈资。还有最重要的,她根本就得罪不起廖家人,无论心里怎么想,都要把廖家人的面子给糊住。
于是,她捏着鼻子把人请进了酒楼。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酒楼里留宿的客人少,云氏又多添了一层雅间,如此一来,酒楼里只剩下了五六间房。
廖家来的主子有三人,再加上下人,把几个屋子住得满满当当。
廖夫人很不满意儿子找来的媳妇,听儿子说,儿媳妇娘家开的酒楼是他们所在的那个镇上最大的,她想着就算比不上城里最好的酒楼,也和那些二流酒楼差不多。
结果就这?
“还比不上城里的客栈,这一个月能赚多少?”廖夫人跟身边的丫鬟嘀咕,“难怪要赖着阿明非君不嫁了。”
她话音刚落,云氏已经一脚踏进了门。
二人都有点尴尬,不过廖夫人认为她一辈子也来不了镇上几次,且儿子儿媳现在感情不好,什么时候说分就分了。因此,她很快变得坦然:“东家快进!”
这称呼一出,云氏再一次确定。廖家看不起她云家!
要知道,云氏接待这一行人,是因为这是女儿的夫家,可不是为了赚他们的银子。再看不起,儿女亲事已成,称呼她一句亲家母不行么?
云氏已经有了不让女儿回城里的想法,便也笑着道:“廖夫人是贵客,我真的是很用心的招待,如果夫人觉得哪里不合适,尽管告诉底下的伙计,或者跟我说也行。”
廖夫人听到她的称呼,心下冷笑:“东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只是你酒楼里的客人呢。说起来,若不是为了云彩,我也不会一路颠簸着来这小地方。你都不知道那路有多窄,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走过这么破烂的路,马车摇摇晃晃,险些没把骨头给我摇散了。”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云氏知道自家所在的小镇偏僻,也知道这一路艰难,可是廖夫人这么直白的表示出自己的嫌弃,她心里又添了一把火。
“廖夫人可以不用来的。彩儿上一次回来的路上被人投毒,险些丢掉一条命去!不知廖夫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云氏本来也不想去城里追根究底,她的想法是,不要管谁是凶手,都不要再追究。让女儿留在镇上以后好好过日子,过去的那些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她以为自己往后一辈子都见不到廖家人,好不容易见着了,廖夫人说话实在难听,她干脆直接问。
廖夫人一脸惊讶:“有这种事?是不是有误会?有没有可能是彩儿吃坏了肚子?”
看她脸上的惊讶不像是装的,云氏一时间都以为自己误会人家了,她皱了皱眉:“可是那个伺候的丫鬟在她中毒之后就悄悄跑了,据说,那个丫鬟是你给的。”
廖夫人叹口气:“这肯定是有人在我们婆媳俩之间挑拨离间。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对彩儿下毒手吧?”
云氏:“……”
“我一个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太会说话。又只得这一个女儿,夫人不要怪我说话太直……难道不是夫人不喜欢彩儿,让人对彩儿下毒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