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氏还没有来,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江烟儿像是知道众人心中所虑,笑吟吟道:“别拿着不吃,东家和夫人的另外装了,不会少了他们的。”
众人:“……”敢把糖送到夫人面前,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是真的过去了。
江烟儿甚至还把糖送到了顾秋实勉强:“明朗,吃糖。”
顾秋实似笑非笑:“你想让我喜当爹,试图骗婚,就没话对我说吗?不打算道歉?”
江烟儿面色有些尴尬:“咱们也共事了好几年,今天是我的喜日子,能不能看在曾经的情分上给我一个面子?”
“要是提曾经,这糖我更吃不下去。”顾秋实满脸讥讽,“当初是你说让我去你们家跪三天表娶你的决心。话说,你肚子里都揣了孩子了,怎么有脸提这种要求?还有你娘狮子大开口的那些礼物……”
江烟儿脸上挂不住:“那不是我要的,是我爹娘他们要求,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舍不得我出嫁嘛。”
“哄鬼呢?”顾秋实冷笑一声,“那怎么不见他们为难你现在的未婚夫?还是,因为你有了孩子,怕为难那个男人后他不要你?当初我和你下了小定,对你又敬又爱,哪怕定亲了也不敢摸你的手,结果你们家各种为难,各种折腾,还好意思张口要高额聘礼。现在呢,你因为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也不用人家跪,也不用人家准备那么多礼物,定亲到成亲只花了半个月。照这么算,你爹娘纯粹就是贱,当初我要是直接把你欺负了,是不是他们就不为难我了?话说,小定礼虽然不多,也麻烦你们家还回来!自家养的闺女未婚先孕,怀了未婚夫以外的男人的孩子,怎么好意思收着我的东西不还?”
这么多人面前,江烟儿恼羞成怒:“一会儿就给你送。又不值什么钱,抠抠搜搜,你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是不值多少钱,但是,我宁愿把那些东西拿来喂狗,也不想便宜你们家这种狼心狗肺的人。那心肠恶毒得怕是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你闭嘴!”江烟儿忍无可忍。
顾秋实呵呵:“我偏要说,在你未婚夫登门求夫人做媒的那天下午,东家去找我了……”
贾奎文使得这个招,江烟儿从头到尾都知情。眼看顾秋实要说出实话,她吓得魂飞魄散:“我去准备礼物,立即就还!”
语罢,飞快跑走。
跑到门口,刚好撞到了这两天恩爱有加的夫妻二人。
“夫人!”江烟儿立即低下头,又轻声喊,“东家!”
听到这唤人的顺序,云氏心下冷笑。
还说这二人没有苟且,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做了半辈子的生意,每天迎来送往,云氏看不透人心,但是却懂得人情世故。
比如这人在招呼面前的一群客人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把和自己相熟的放在后面,因为熟人不会计较礼数,越熟就越靠后。
江烟儿先喊的她……岂不是表明她在夫妻二人之间与贾奎文更熟悉?
对上云氏的眉眼,江烟儿心下一惊,夫妻俩堵着门口,她想出也出不去,干脆低下了头,想到什么,急忙送上两包喜糖。
“夫人,我定亲了,还要多谢您做媒,这是喜糖。回头我会让猴四准备谢媒礼……”
云氏半真半假玩笑道:“我这人活了半辈子,还没给人做过媒呢,不过凡事都有第一回,帮你做媒,我是求之不得。”
江烟儿不敢抬头去看贾奎文,心中满是苦水。
贾奎文也不敢对她另眼相待,看出来了江烟儿的为难和尴尬,有意帮她解围。
“糖我们收了,恭喜你啊。”
云氏忽然扭头,看向身边男人。
贾奎文被她看得心虚,正想解释他会这么说是因为门口不能堵太久,就听见妻子道:“再说一遍,把我的那一份也说了。”
闻言,贾奎文愣住,反应过来后,笑道:“糖夫人收了……”
云氏自己也不想杵在门口惹人议论,打断道:“我让你说的是后面那句。”
贾奎文愕然:“恭喜你?”
云氏颔首:“对了,多说几遍。烟儿在酒楼里干了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个人不讲道理,但别人的对我的好,我都会放在心上。只是我记性不太好,回头烟儿成亲时,记得提醒我一声,到时咱们一起登门贺喜,亲自给她送嫁!”
贾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