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晕厥。
吴栽不为所动。
桃花真心觉得今天倒霉透顶,若不是江氏,吴栽都已经原谅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赶她走,最近两天已经有恢复夫妻情分的苗头。结果,江氏来闹一场,夫妻都做不成了。
桂花心知这样的场合自己不适合出现,但是这边实在热闹,她在村东头都听得到这边的吵闹。到底还是忍不住,悄悄摸了过来。
看见妹妹苦苦哀求,桂花心里也挺难受。
“妹夫,桃花也不是贪图别人东西的人,她就是纯属帮忙,只是让人误会了。外人误解她就算了,你不能这么对她啊!”
吴栽满肚子的憋闷无处发,如果是吴家的人来劝说他们夫妻和好,他哪怕心里不甘愿,也不会冲人发脾气,但是出现在面前的人是桂花。且不说他心底里认为妻子变成这样是跟着桂花学坏了,只桂花如今在村里人人喊打的地位,他就不觉得自己需要在桂花面前忍着脾气。
“我怎么对她了?”他一脸咄咄,“我对桃花还不够好吗?就差把人当祖宗供起来了,结果呢,她在外头偷人……”
桂花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忍着脾气继续劝:“我没说桃花是对的,她确实做错了,也确实该受到惩罚,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呀,这么小的孩子要是没了娘,以后要吃多少苦你算过没有?”
吴栽粗声粗气地道:“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她偷人的时候都没为孩子着想,全指望我一个人替孩子考虑。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你这妹妹我要不起,带着她滚!滚啊!”
他越说越激动,不光吼人,还捡起路旁的石头砸人。
桂花吓一跳,急忙忙避开,临走前,拉走了桃花。
继续跪在那里,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吴栽要是愿意原谅,之后再来求情也一样。如果不愿意原谅,跪死在那里,他也不会变脸色。
桃花被姐姐拽着去了村东头,走一路,哭一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到了破屋之中,桂花找了个凳子给她坐了,又给她打了一碗水。
“没有茶叶,将就喝吧。”
这里没有外人,桃花哭得口渴,乖顺地低头喝水。
“你就不该把我抓过来……”
桂花没好气:“你只顾着哭,都不知道多少人在旁边看你的笑话。吴栽正在气头上,你回头寻个没人的时候再去求情也一样。再说,我觉得由家中的长辈出面撮合,他可能比较容易原谅你。”
桃花一想到自己若是真的不能求得吴家原谅,此后会沦为这个村子的笑话,也再也不能和孩子朝夕相处,心里就特别难受,一难受就想发脾气,她擦了擦眼累,吼道:“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对那个姓彭的动手,把人惹毛了,他也不会把那些事情戳穿。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我可没有让你和别的男人苟且,你要是没和男人不清不楚,彭槐树想要对付也不会拿你偷人说是。”桂花不高兴,她知道妹妹身上一系列倒霉事确实和自己有关,但是她背负不起这么深厚的错误,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有错。
桃花振振有词:“就是你和孙四海暗地里来往,还时常在我耳边念叨说一辈子没有个知心人枉费来世上一遭,你还说过一辈子只是一个男人太亏了,你胡说八道,我听多了可不就生了念头?”
桂花:“……”
她张了张口:“我确实说过这种话,但是你也不是三岁孩子,跟男人暗地里来往不是小事。你该明白其中利弊啊!”
桃花沉默,她就是看姐姐和孙四海暗中来往那么多年,一直没出事,她就觉得自己和疤子也不会让人知道。
姐姐和孙四海就住在村里,彭槐树一直没发现。她和疤子相距那么远,疤子不常来村里,更不容易被发现。就是心里存着这种侥幸,她才愿意和疤子亲近。
“还不是你带了个不好的头,我才……”
桂花怒了:“你自己做的错事,少往我身上扯。”
桃花沉默,半晌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桂花自己都还住在这个破屋子里呢,哪里帮得上别人?
“你怎么把那个男人的房契拿在手里了?当初你要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他给你改了名,这会儿也不会坐在这破屋子里问我怎么办了。”
桃花撇撇嘴:“你以为我不想吗?那男子精得很,说是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代表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桂花不屑:“一张纸而已。”
“哪怕只是一张纸,你得了么?”桃花不满,“你家愿意把东西交到我手里,就已经表明了对我的心意。我再怎么不成器,眼神也比你好点。好歹,我出门从来不自己花钱,你呢?”
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