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两人闹和离的那几天, 彭槐树总算是知道了桂花在外头与人苟且的事。他拿这件事情来质问,桂花振振有词,说他也和阿香暗地里来往。
彭槐树辩解说那是意外, 桂花根本就不信。还说这只是被桃花发现了一次,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次。
总之,那几天内,桂花那泼辣的嘴脸真的让彭槐树对其刮目相看, 他不敢相信这是给自己十几年的那个女人。
院子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桂花心里是有点慌的,一眼又一眼的去瞅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孙四海如果承认他是上门偷东西还好, 如果要是说了实话, 两人就会陷入被动。
关键是桂花发现妹妹并没有凑过来说悄悄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件事情多半没能成。
彭槐树这个死老抠, 简直抠到了极致,阿香长相也不错, 男人不在身边, 这么好的一块肉, 他居然不去啃。
简直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桂花心里腹诽,还是不想放弃,悄悄凑到了妹妹身边。
“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别提了, 明明我都已经把两人关在了屋里,也用了药。”桃花一脸复杂,“可是姐夫从窗户跳到了水里,一点儿都没引起别人怀疑。”
桂花哑然。
桃花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形, 压低声音问:“这个姓孙的聪不聪明?”
桂花沉默:“比起跟我悄悄来往,偷东西的罪名要轻一些。乡里乡亲住着, 家里又没丢东西,若他一口咬定是为了偷东西,事情多半会不了了之。他不傻,知道该怎么选。”
基本上每一个村里都有偷鸡摸狗的人,有些人被气急了,也还是会请镇长来主持公道。镇长以为村子里发生的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本来还想磨蹭,不过在听说偷东西的人后脑勺被锄头砸了一下昏迷不醒时,这才紧赶慢赶,还特意找了马车过来。
“怎么回事?”
镇长一进门,所有人都主动让开了一条路。
孙四海头朝着后院的方向趴着,一看就知道他的动作是想往后院跑。
顾秋实把早上的经历又说了一遍。
“我打不开门,想着孩子他娘也辛苦,天还没亮,我不想打扰她,反正也是回我自己的家,刚好我还能翻过这个院墙……结果我刚刚落地,那男人就从正房里蹿了出来,我一着急,捡了锄头扔过去,然后就这样了。我的妻子说,她没有邀请这个男人登门,还请镇长帮我做主。”
镇长听到这里,面色有些古怪。一整个镇子里,去跑船的人加起来也不到双手之数。彭槐树是其中跑船最久,也是跑船之中工钱最高的。并且,他身世复杂,不靠亲生父母,不靠养父母,凭自己的双手建了宅子娶了妻子生了儿子,还买了不少的地,说起来是很能干的人。
但是,常年跑船的人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家里的媳妇又是自己单独住……被偷家,实在是太正常了。
身为镇长,也不能一开口就怀疑人家妻子,既然告状说这个男人是贼,那他就按照贼人来询问:“家里丢东西了吗?”
桂花摇摇头。
顾秋实不满:“你一直站在外头,都没有回去查看,怎么就知道没丢东西?”
桂花瞅了一眼地上的孙四海:“他手头都没有拿东西,家里就几匹布料和被褥还算值点钱……”
“最值钱的是银子才对。”顾秋实呵斥,“你去看看银子还在不在。”
都说财不露白,彭槐树攒了多少银子从来不会主动对外说。不过呢,看他建造宅子之后买地的速度,就能猜出来他每年有十两左右的银子,最近一次买地还是在三年多之前,也就是说,他家中至少有二十多两银子。
但凡是跑船的人,都知道彭槐树抠搜的名声。
这粗俗的男人们凑在一起,难免就会谈论那些花娘。彭槐树与他们格格不入,那些男人都觉得他傻!
久而久之,彭槐树不愿意找花娘也变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好多人都说桂花福气好,男人会赚钱还不乱来。
桂花进屋一趟,出门后点点头。
“都在呢。”
周氏不赞同彭家人的想法,桂花做了那些事,原不原谅是大哥的事,但不应该把大哥蒙在鼓里。她忍不住出声道:“你说这男人也好笑哈,大晚上的跑到这院子里来,什么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