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手底下的人做的事,她隐约猜得到,她反正也厌恶蝶舞勾引了自家男人,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蝶舞的凄惨,母子之间想见不得见的凄凉,都和她的纵容有关。
顾秋实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那样对你,不代表我就忘记了我们母子受的苦。你最好识相一些,否则……”
庄氏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可是她真的不甘心自己被关在这个院子里每天等着解药,她想要和原先一样做这个府里的家主,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想到此,庄氏低下头,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冲到了蝶舞面前 ,抬手就要抓人。
她目的不是杀人,杀了蝶舞,会触怒魏志康,她还得靠着魏志康解毒,不敢那么干!她是想要把蝶舞抓住,先威胁魏志康拿出解药。然后她再找一点跟自己身上相似的毒喂给蝶舞母子……庄氏真心觉得,蝶舞不爱出门,此时毫无防备地站在她面前,这是她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
蝶舞先是一惊,下意识往后退,衣领被抓的同时,她忽然在右手的镯子上一按,镯子轻微地咔嚓一声,瞬间弹出了一个又薄又利的小刀,她不会武,只是学过跳舞身形灵活,反手就去推庄氏的手,与此同时右手一挥……血光飞溅,蝶舞自己都惊呆了。
这一系列变化不过在眨眼之间,顾秋实上前拽住蝶舞,将人扯到自己身后。而庄氏身子僵住,方才那一下,蝶舞手腕上的刀刃从她的脖颈上划过,就是那么巧,划到了她脖颈上的要害之处。
“啪嗒”一声,庄氏手中的匕首落地,她整个人“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蝶舞吓坏了,拼了命的想要把手腕上的镯子拿掉,因为那刀刃太利……这是顾秋实特意命人打造来给她防身的。稍微一碰就要见血,蝶舞的左手手指不小心碰了上去,立即就划出了口子,鲜血瞬间在整只左手上蔓延开来。
“娘!取不下来!”顾秋实伸手握住她的左手,阻止她粗鲁的动作。他特意打造的东西,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蝶舞万一深陷囹圄,镯子可能会被歹人取下,因此,上面有特殊的暗扣,如果不开暗扣,想用蛮力将镯子取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语气缓慢沉稳,蝶舞闻言,瞬间回过神来,看向自己受伤的左手,又看了看地上脖子上鲜血喷溅的庄氏,心里还是有点怕,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之所以下手狠辣,是她万分不愿意让自己落入别人的手中,成为别人威胁儿子的筹码。那一瞬间恐惧上头,力道特别大,没想到竟然直接要了庄氏的命。
“我知道。”顾秋实按住她左手的几处穴位,鲜血比方才少了许多,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洒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掏出帕子给她包扎。
“娘,别慌,就凭她对我们母子干的那些事,死不足惜。”
顾秋实反应这么快的人站在边上都没能阻止……那庄氏要是没有突然暴起动手,也不会出这种事。
庄氏已经说不出话,喉咙发出嗬嗬声,还有血沫沫从嘴里冒出。顾秋实弯腰看着她,庄氏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唇动了动,只是吐出来了更多的血。
“可能你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从未看在眼里的软包子取了性命。”顾秋实伸手扶着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那样狠毒的对待我们,恨不能让我娘吃尽这天下苦头,说到底都是放不下魏继东,怨恨他弃你而去。放心,我懂你的感情,反正白兰不可能与他合葬,回头我把他找回来……你们是夫妻,你对他感情这么深,为了他不惜伤害别人,生不能同床,你到底养我一场,我会报答你的,回头让你们死了同棺椁。”他顿了顿,笑道:“不过,如此一来,你倒是得偿所愿。他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好在你这个人从来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只在乎自己安不安逸,想来也会不介意他是否恨你。”
庄氏才没有放不下魏继东,哪怕一开始放不下,在男人离开后,那份思念也渐渐淡忘。在得知男人陪着白兰在外逍遥十几年,没银子了才回来拿钱时,仅有的那点念想已经变成了怨恨。
她才不要死了还要被那男人恶心!
她不要陪葬!
可惜,她说不出话来了。
顾秋实才不管她怎么想呢,话刚刚说完,庄氏激动地又吐了一口血沫,然后白眼一翻,彻底断了气。
啧,便宜她了!
顾秋实回头,看见刚刚还在微微发抖的蝶舞此刻已经镇定下来。
“志康,怎么办?我杀人了,会不会影响你?我去报官……”
“娘,别怕。”顾秋实垂眸,“她是受不了父亲离世的打击自尽身亡,母亲对父亲感情很深,不愿意独活!”
蝶舞:“……”
这不胡扯嘛,外人会信么?
*
魏志文兄弟姐妹三人也没想到,白兰身上居然有人命案子。
那边白兰倒了霉,三人碰头一商量,认为还是得让魏继东回到魏府……不管白兰有没有杀人,他们的日子还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