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蔓枝牵着他的胳膊走出去。
m国的天气艳阳高照,阳光灿烂,站在屋檐外,风一吹,绿药膏彻底干了,凝结在脸上仅剩下一层淡淡的褐绿色。
“能洗掉吗?”江雪律问诊所的医生。
医生冲他吹胡子瞪眼睛,“当然不可以!这是我们本地凝结草药精华的药膏,洗了效果就没了,早晚两次使用。”
不给洗还得早晚用两次。
这一脸绿,吓到路人不好吧?
江雪律想了想,选择给自己戴上口罩。口罩一戴,遮住大半张脸,街头只剩下一个眸子璨璨若星的少年。
在旁人眼里,男生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和白色口罩,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线,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仿佛远离了喧嚣,依然一眼吸睛。
远远望着,孟冬臣有点不太敢认。
—
晨光熹微,火车站里哭泣声遍地,铁路警察全队阵亡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为了追击那两名匪徒,总共去了二三十名警察,全部阵亡了?
一名叫唐科的留守警察不敢置信,他拼命安慰照顾伤者,事后查看极为劣质的黑白画面监控,也算复盘了事件发生的始末。
4:17am,那两名可疑年轻人出现在火车站附近,他们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背着巨大的行李背包,走进火车站的厕所。
火车站里到处都是旅客。
两人的打扮丝毫没引起旁人的怀疑。
两人放下背包,等等,让他看一下,这两个人从包里掏出了什么?
两把步枪。
往脖子上挂了什么?
不是珠宝首饰,不是什么围脖,而是一排金属子弹,两名年轻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两排子弹弹匣挂在脖子上。挂在脖子上的好处是什么?警察也喜欢随身将警棍手铐别在腰间,有一个效果——需要时直接取用,非常方便快捷。
唐科这一刻就明白了。
这两人要赶尽杀绝啊!!!
更气人的事情是,那挂在匪徒脖子上的子弹沉甸甸,肉眼粗略一数也有数百颗,这么多颗子弹,他们铁路警察局的武器库里,穷得都能跑老鼠,八成都掏不出来……
果不其然4:26am,杀戮开始了。
伴随着一声爆炸,玻璃震得粉碎,火车站一处角落燃起了熊熊大火,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隔着监控都能体会的爆炸声让唐科的心紧缩了一下,他不禁问自己,如果自己当时是火车站里的一名旅客,遇到爆炸的第一时间会如何反应?
不知所措的我,当然——会往外跑。
他是铁路警察,熟知这火车站大厅的平面结构图,火车站仅有一个进出口,后面倒是有一个小门,唯有内部员工才知道。凌晨时分困意醺然,人本身就不能思考了,遇到危机反应慢,思维逻辑呈现单线。
绝大多数人的反应一定是往外逃。
谁知道前有狼后有虎。
这一跑正中了敌人下怀。
两名敌人在车站大厅门口守株待兔,开始对慌乱逃散的人群展开猎杀!后续他们进入大厅里,如同强盗一般翻箱倒柜……
唐科气得脸色涨红。
因为事情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不知道这两名匪徒是哪里来的,他们怎么会有枪有弹药,如此的富裕。
……
天边慢慢亮了起来,视野变得清晰,晨光的照耀下,路边的树木都泛着鲜亮绿意。
一辆警车被废弃在蒙德城的郊外,两名年轻人折叠了武器,装成旅客一般走进了这座万花筒一般绚烂多姿的城市。
伸手打了出租车。
一上车,两名年轻人靠在窗户,欣赏车窗之外的沿途风景。阿泰从没见过如此光鲜亮丽、恢弘时尚的城市大楼,动辄三四十层楼,沿街都是铺面,与颜色脏兮兮灰蒙蒙的贫民窟截然不同。
他的眼瞳放大,充满了震惊。
之前的他实在太渺小了,在贫民窟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一亩三分地的世界限制了他,只有走出来,他才能明白穆扎米尔所言,外面正日新月异。
他心情沉了下去。
司机一点也没怀疑两人游客的身份,本地人都对这些地标建筑十分眼熟,只有游客才会这样子!
司机热情道:“客人,欢迎来到蒙德城玩啊,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两名年轻人对视一眼。
司机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运送两名刽子手。
两名年轻人下了车。
司机收了钱,重新发动汽车行驶出去百米,一双眼睛在街上寻找乘客,偶尔对上车内后视镜,第一晃眼没有察觉,第二眼才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