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圆上次的谎,钟晚的客厅已经重新布置过,换上了红红绿绿的圣诞风摆件,墙上也换了副圣诞麋鹿的挂画。
虽然,换这些布置时,距离圣诞还有整整两个月。
梁序之?似乎不喜欢这种过于?喜庆、充满节日气息的配色,第一次见到时,微微蹙了下眉,再之?后,几乎就不会来她这里?,都是?叫她上楼等,或者直接让林叔载她去太平山的宅院。
钟晚给他拿了拖鞋进屋,梁序之?脱了外套,穿着?一身?全黑的西装,坐在客厅抽烟休息时,在这样花哨的氛围中,也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为了搭配协调,她给窗沿上多摆了几盆酷似圣诞树的小雪松盆栽,用红白相见的花盆。
梁序之?此时就坐在一株雪松旁边。
“您要?先去洗澡吗?”钟晚问。
“不急。”
于?是?钟晚点点头,自己?去卧室换衣服洗澡。
酒会的后半场,大抵是?适应了,梁序之?的神色较刚到场时就已经轻松了不少。
但也许,是?同他谈事的宾客众多,他将情绪隐藏得更好了。
她脱掉那身?长?度到脚踝的定制晚礼裙,洗完澡,换上了平时的棉质睡裙。
出去时,梁序之?将一支烟摁灭在有金属浮雕的烟灰缸中,余光扫到她的膝盖,看见一大片青紫的淤痕。
“怎么伤的。”
钟晚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过去,笑道:“哦,前天试镜的时候磕到的。不管它?,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试镜?”
“对,《放生》,就那部悬疑电视剧。”
梁序之?看着?她,声音淡淡的,“杨白不是?已经帮你?定好了?”
钟晚去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笑着?解释:“本来也是?不需要?走试镜这个流程的。但角色挑战性还挺大,要?演一个有故事的颠婆,我害怕演不好,不小心演成神经病,毁了人家的剧本。所以还是?先试试,让导演看看对不对味。”
“结果呢。”他问。
钟晚像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双手捧了下脸,抿着?嘴笑,“导演觉得挺好,夸我了。”
梁序之?看到她眼底的那一点小得意,也勾了下唇,今晚烦闷的心情莫名又消散几分。
虽然,她就算按流程试镜,他推的人,导演哪敢说半个不字。
但梁序之?没?拆她的台,过了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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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多分钟,钟晚去卧室,他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她转过头,“今晚…我不太方?便了,生理期。刚刚才?发现的。”
梁序之?看她一眼,“那就早点睡。”
钟晚愣了两秒,不太确定地问:“您也在这里?睡吗?”
她这间只有一个卧室。
先前的一个月,虽然也有过一两次同床而眠的情形,但都是?因为结束时太晚,她太累,他也懒得再折腾。
梁序之?没?作声,也许觉得她问的是?废话。
钟晚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去外面关灯。
时间还早,她睡不着?,梁序之?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入睡。
离得太近,仿佛能听到他们交错的呼吸声。
只是?,这样平静且气氛融洽的夜晚,两个难眠的人却没?有任何交流。
也许是?除了做那件事,他们之?间本身?也没?过多可交流的。
即使?是?事后,也不会像影视作品中的男女一样,再温存几许,最后相拥而眠。
他们之?间不可能。
钟晚背对他侧躺着?,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却仍然感觉有些冷。
就好像身?边躺着?的,是?一座沉寂的雪山,带着?千万年都无法融化的寒凉。
不知静了多久,听到他低沉的声线,“圣诞节有安排吗。”
钟晚想了下,轻声地说:“可能正在拍《放生》。你?呢?”
她顿了下,修正道:“…当我没?问。”
片刻后,梁序之?道:“会去澳城。”
听到他翻了个身?,而后说:“睡吧。”
听出他是?结束对话的意思,钟晚“嗯”了声,跟他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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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钟晚倒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