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立刻回寝室,而是倚着墙,盯着窗外的雪看了好久,要是雪能覆盖一切烦心事就好了。
都说人类的悲喜不是互通的,就像此时,苏橙因为周桂琴这通电话难过的要命,长廊里有人在雀跃的打着电话。
“妈妈,我知道了,秋裤毛衣都穿了。”
“嗯,我不会冻着,哎呀,妈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呀。”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都是成年了,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
“生活费…够呀,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
“……我看到了一条非常漂亮的裙子,就是价格有点小贵,妈妈,那我能买吗?”
“谢谢妈妈,妈妈我爱你。”
打电话的女生和苏橙隔着几米远,一边撒娇一边笑。
苏橙看到这幕,心情更压抑了。
有句话说的挺对的,不是谁都配做父母,有的人…其实是不配的。
苏橙回寝室前给周桂钱发了条微信。
[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
说到底,周桂琴还是她的妈妈,没办法完全做出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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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琛回到寝室后,帮着张洋玩了好几局游戏,打的对方嗷嗷叫爹。
张洋在一旁观战,看着看着,有些莫名,“诶,琛哥,平时叫你帮玩游戏,你可是不乐意的,今晚怎么了?”
“嗯?什么?”
“你今晚都主动帮我玩了。”张洋挑挑眉,“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刚打雪仗赢了你,这个不算好事?”周宇琛又打趴下一个,继续朝前跑。
“不对,肯定还有别的事。”张洋盲猜,“绝对不是赢了打雪仗这么简单。”
周宇琛懒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侧的唇角勾了下,笑得有些别有深意,“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具体我猜不到,但肯定和苏橙有关系。”张洋啧啧道,“你知道你刚护她的样子吗,像是护心肝似的。还有你那眼神,都黏她身上去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多纯情呢。”
操,他才是最纯情的那个好不好,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周宇琛眼皮又掀了掀,“有那么邪乎吗?”
他声音没控制,寝室里的其他人也听到了,赵川和冯昭异口同声说:“就那么邪乎。”
“你就是栽了。”
周宇琛唇角勾了勾,笑得又痞又坏,“栽就栽呗,我乐意。”
张洋没忍住,怼他,“琛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开屏的孔雀,骚死了。”
赵川探着头附和:“骚的没边际了,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知道你的意图。”
“真的都知道?”周宇琛喉结滚了下,吊儿郎当说,“我看她就不知道,还一直在那躲。”
“你都要把人生吞了,还不兴人家挣扎挣扎啊。”冯昭说,“真霸道。”
周宇琛放下手机,拿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后脑抵着墙,眼睛看向上方,脖颈映出挺立的弧线,玩味地说:
“躲也没用。”
根本躲不掉。
……
雪下到第二天傍晚才停止,饭后,许多人去操场堆雪人,于乐乐叫上苏橙和林麦一起,说要堆个三胞胎出来。
林麦笑她,“异卵的吗?”
于乐乐看着三个没有一点相像的雪人咧咧嘴,“异卵的也行。”
苏橙雪人堆得慢,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手套便湿透了,戴着还不如不戴,她把手套摘下塞口袋里,直觉用手去抓雪。
刚触上的时候除了凉以外还没什么其他的感觉,时间久了后,指尖开始麻了,然后是上半截手指,接着是整个手指。
掌心都是红透的。
她一边哈气一边抓雪,一边给雪人填鼻子填眼睛。
林麦说她做的太认真了,差不多就行了,还指着自己雪人的歪鼻子说:“你不觉着这样更可爱吗。”
苏橙点点头,“是挺可爱的。”
但是她还是一本正经的给自己雪人按了正常的鼻子和眼睛,雪人脖子那里很空,她触碰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围脖,摘下来给雪人戴上。
把打湿的手套给雪人当帽子,盖它头上。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褪去,路灯还没亮起,整个校园处于灰蒙蒙的状态,雪人的脸上沁着淡淡的光晕,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