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纪利。
纪利这个名字再次出现,纪元还有些意外。
雷捕快道:“抓人的时候,他还在赌钱,之前别人用在他身上那些招数,他又用在了另外的人户身上。”
“把好几家骗得家破人亡。”
“他识字,骗人签了卖儿卖女的文书,诱骗不知多少人去赌钱。”
一条条说下来,反正纪利这个人,已经打板子了,估计秋后流放。
纪元听着,也并不意外。
纪利这个人,从小就恃强凌弱,惯爱欺负人。
小纪元不知被他欺负多少次。
一起读书的时候,还经常跟村长家的孙子嘲讽人。
再之后,就是在县城里当学徒了,那张家铺子确实欺负人,他也确实懒散。
走到现在的地步,也不能怪任何人。
他爹娘的言传身教,他学了个十成十。
“反正跟你说一下,以后也没他这个人了。”雷捕快说着,还有些叹气。
不过纪元身上没有这些人反而更好。
他家里那些亲戚,实在是不像话。
自家要是有这样的好儿郎,全族都要供养着。
纪元点头:“多谢雷捕快,也辛苦你一趟趟地跑。”
雷捕快摆摆手:“这算什么。”
说着,雷捕快低声道:“回去我就升副捕头了,此事也没有白忙。”
“还要多谢你,不是你出的主意,事情不会那么快办完。”
“我就是动动嘴,还是雷捕快你厉害。”
两人互相夸着,忍不住都笑。
雷捕快起身要走,他必须赶紧回去复命。
合远县的事情已经了结。
知府对特事特办,那县令已经关押起来,换了府城其他官员临时顶上。
所有涉案人员全都等着审理。
这是个大工程,没几个月下不来。
但想着,多半跟纪利一样,打板子流放,没收家资等等。
之后还要清理合远县的风气。
好在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合远县很多人的土地都回到受害者的手中。
当然,各家的伤痛不是一时能恢复的,但只要伤口清理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人民的自我修复能力也是很强的,他们强大的生命力会让他们有更好的生活。
这片土地的人民,一直是最坚韧,最顽强的存在。
纪元叹口气,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但现在还做不成。
就像他如今身量不够高,身板不够硬实,连蹴鞠比赛都不能踢一样。
也跟他年纪不够,今年乡试都不能参加。
很多东西需要时间,也需要成长。
纪元跟雷捕快拜别,看着正荣县众人的背影,纪元看了看日头。
赶紧回去上课!
这会的礼科应该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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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失望的礼科夫子看到纪元偷偷摸摸地回来,忍不住欣慰一笑。
不错不错。
这学生还是懂事的。
再看他的手里拿着纸笔,自己说的话统统都记录下来,更觉得这学生不错。
说起纸笔。
小三元六科当中,唯独书科没有选。
书科杜夫子是有些恼怒的,他的书画精妙,放在市面上价值不菲,平日也认为他是六科夫子之最。
偏偏小三元就没选他。
礼科夫子微微摇头,算了,跟他也没关系。
府学一节课的时间基本控制在近一个时辰,等礼科读完,下一节课为数。
也就是数学。
纪元主要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数学教到什么程度,如果他都会的话,那明年就不用学了。
数科,其他几人都没选,他们要赶去书科的学堂。
短暂休息期间,纪元把合远县最后的情况给说了。
众人齐齐叹口气。
可怜那些百姓了。
对他们来说,公平和正义来得太晚了些。
好在,现在结果不错,希望接下来的官员会好一些。
纪元道:“估计会从正荣县调人过去,正荣县衙门小吏本就不少,两个地方也接近,那地方百姓更信任正荣县的官员。”
众人眼睛一亮。
好像是这么回事!
正荣县小吏确实很多,聂县令带的人,加上原本就有的人。
要知道,原本聂县令是打算“裁员”的。
现在想想,这么多好手,去合远县也不错啊,甚至还能动一动,升升官。
那大家就放心了!
正荣县的官员,可都是林大人一手调教出来。
至少有些底线。
纪元点头,至少不会腐化的那么快吧。
大部分人的品格,还是受周围环境所影响的。
总之,合远县也好,正荣县也好,这些事终于告一段落,跟他们以后的关系都不大。
纪元他们在建孟府府城的生活,正式开始。
不说了!
赶紧去上今日第五节课吧!
府学比之他们县学大了不知多少倍,就不说平时宴会才开放的各种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