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肯定要从隔壁县给弄回来。
陈举人在府城看到消息,也恨得牙痒痒。
同时也奇怪,正荣县的新县令为何那么大胆?
还是背后有什么势力?
聂县令的身份并未故意张扬,他跟知府的关系也很少有人知道。
要不是聂县令为了给许春求情,特意让人送信给知府,纪元都不能肯定。
陈举人只好托关系找人。
只要正荣县的文书递上来之后,府城衙门直接压到最后面,过不了两三个月,此事就拖黄了。
到时候再被衙门看到,那些所谓的证人证词全都作废无用。
他们甚至不用多做什么,把文书押后即可。
最好压个一年半载,合远县的人也会彻底绝望,不再相信什么青天大老爷。
陈举人四处活动。
完全不知道正荣县的动作有多快。
文书送到府衙?
错了,直接送到建孟府知府手中。
最近跑前跑后,人更精壮的雷捕快正站在知府面前汇报情况。
饶是雷捕快都有些紧张,他从未在这么高的官员面前说这样多的话。
知府旁边,还有府里法司的通判,建孟府通判听着雷捕快的话,头上冷汗直冒。
他管的就是府里诉讼,此事正中他的职责范围。
但雷捕快说到最后,通判还是道:“此事确实该查,只是你们正荣县为何如此上心,这不该是你们职责范围。”
通判照例一问,语气并不严厉,眼前的小捕快能找到知府面前,自然有原因,他混迹官场多年,如果这点都看不出,那就不用待在这了。
果然,雷捕快都没有说话,知府道:“此事紧急,正荣县县令同我讲了这件事,本官派他们去查,这点不用担心。”
说着,知府还给通判吃了颗定心丸:“想来肯定是合远县的县令有问题,欺上瞒下,此事全然是他们的过失,咱们也是被蒙骗了。”
说是咱们,其实讲的是通判被蒙骗。
既是被蒙骗,那就没有罪过。
或者说,办好这个案子,那就没有罪过。
通判心领神会,立刻打包票:“知府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办理,一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正荣县的县令能帮这个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雷捕快听着,心里暗暗松口气。
接下来的事,必然会非常顺利。
雷捕快觉得顺利,那边的陈举人却一直碰壁。
本来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变卦了?
六月二十五,纪元等人在收拾东西。
从事发到现在,也半个多月了,事情的发展超过所有人的预期。
纪元听说,通判派下来的人已经到了合远县,身边还带了随行官员。
拿着知府跟通判的命令,过程或许曲折,最后的结果却一定是通判的人赢。
正荣县的雷捕快等人也被调过去帮忙,他们最清楚这次案件的前因后果。
聂县令也去了一次,还临时帮忙主持了合远县的政务,发现不少问题。
那陈书生,袁书生顶替过了县试考生名额的事,自然也大白于天下。
听说那两个考生哭的不行,抱着府城来的官员失声痛哭。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会被补录到明年的童试里面。
就是明年县试不用考了,直接去考府试。
这也算一个小小的补偿。
李锦,许春一边说一边兴奋:“天啊,这件事处理的也太快了。”
“我看合远县百姓回去的时候都很怕,但来传消息的人说,赌坊都清理了,牢房都快关上门,大家才敢走的。”
“太难了,谁能想到,咱们隔壁县竟然是这般的人间炼狱。”
“那不一定,钱县令的宅邸,好像比府学都要大,还要人造一座假山呢。”
“还好,现在全都清理了!”
“雷捕快真厉害啊,他找到很多蛛丝马迹,现在还帮忙审案子呢。”
蔡丰岚却皱着眉,不知想说什么,最后道:“这就是有权吗。”
蔡丰岚并未感慨什么公道正义,只是在感慨有权。
毕竟归根到底,此事能这么快处理好,还是因为聂县令跟知府的关系。
否则此时如何上达知府耳中,又如何有先斩后奏的机会。
若不是知府作为靠山,此事必然更加曲折,甚至结果也不是这般。
许春跟李锦愣住。
他们没往这方面想。
纪元看看他们三,笑道:“如果没有权,就不能管吗?”
“可以,但会很难。”蔡丰岚直言。
“难,就不管了?”
“管,可是会绕很多弯路,甚至根本走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