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被剪了?!”明玉川猛地抬起头,面上都是泪,“我本?就够丑了?!呜……呜呜……”
他?蹲在邱绿的面前,含泪用力瞪了?她一眼,邱绿的手要过?来,他?一把将邱绿的手推开,背过?身去也不说话。
只肩膀颤颤,难过?到不行,泪也流不止。
他?太久没?这样了?。
邱绿坐在床榻上,她呆愣愣的,又捏了?自己的手一下。
疼。
疼得?很,确实没?做梦。
邱绿第一反应还?觉得?好?笑,听到明玉川闷闷的哭声,越来越生气,明玉川本?就自卑,从前身上有药苦味都极为发乎,她比谁都清楚,那天子失了?心疯,作甚要剪他?的头发?
“衣衣,”邱绿难过?死了?,她到明玉川的面前,见他?蹲着,双手紧攥着兜帽的帽檐,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她又难过?又好?笑,“我方才不是笑你,我只是乍然看到,有些没?回过?神来。”
“骗我,你看到的第一瞬间,定是嫌厌我了?,”明玉川越说话,哭声越明显,他?声音微颤,说一个字便要顿一下,“便是罪奴都不会剪如此短的头发……我该怎么办……呜呜……”
“我赶回来,第一时间便想见你,”他?紧紧攥着帽檐,“你说要看,我才给你看的……”
“我本?说再不对你哭了?,如今我变丑了?,还?又要流泪,我烦上加烦……天底下怎会有我这种烦厌的人呢……”他?呼吸都泛着颤,不敢看她,脸遮在帽檐之下,“你厌我了?,是不是?有没?有?”
邱绿都快要气死了?。
她便知自己记忆不错。
本?朝,戴罪之人才会剃发,剪发,尤其贵族之间,都以留长发为美,男子留至齐腰,女子若是颇为爱美的,会留到与明玉川从前一般长短,明玉川的墨发从前受用心保养,亦是对其身份之象征。
天子将他?从小?留到大的发丝剪了?。
这不是羞辱,还?能是什么。
“我才没?有!”邱绿大声道,“我怎么会因?为这便厌恶你?”她鲜少?夸赞他?人,此刻脸都泛出微烫,绞尽了?脑汁,“衣衣很好?看,是我平生所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方才也是,我是觉得?衣衣头发便是剪短了?也好?看。”
她蹲在明玉川的面前,抬手将自己的手搭到明玉川攥着帽檐的手背上,“衣衣,能再给我看看吗?”
明玉川好?半晌都没?说话。
邱绿静静等着,她闷声不语,好?久,才见他?指尖微动,将帽檐又摘了?下来。
只是将帽檐摘下来,他?泪便落得?更凶。
“好?讨厌我自己……”
“好?看,”邱绿凑过?去亲他?,“我好?喜欢衣衣。”
明玉川明显微顿。
他?抬起眼,与她对上视线,微微抿起唇。
剪短的墨发因?戴过?兜帽的缘故,有些凌乱,他?哭过?,面色宛若染上浅淡的胭脂,眼眶里的泪将落不落,几捋不听话的发丝散在他?面前,他?看着她,一点点攥紧了?指尖,也靠过?去亲她的唇。
他?的唇有些湿,软舌带着眼泪的味道与她唇齿纠缠,一点点将她环抱住。
“好?想你,”他?微微喘息,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感觉,好?像发了?疯的想要见到你……嗯……”他?与她亲吻,指尖揽着她的后腰,“又怕……你见到我,会觉得?失望了?……哈……”
邱绿的双膝紧碰,蹲着的缘故,被他?亲吻,感触越发明显,后腰都有些发软。
她推住明玉川的肩膀,气息不稳,闷声道了?句,“……床上。”
“嗯。”
明玉川刚坐到床上,邱绿便忍不住跨。。坐到他?的身上。
与他?亲吻,脑海间逐渐成了?一团乱麻,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煮化了?,融在他?身上的蜜糖。
每当听他?喘。。息,听他?言爱,字字句句,往她心间缠绕,就觉得?,自己好?像越发融。。化。
“好?难受……”他?身上的外袍早被邱绿解了?下来,听他?如此说,邱绿反倒往下坐,他?轻“唔”一声,眉心紧蹙,墨发垂落,遮挡住大半面庞,却未遮挡住他?微张的唇,“别、再这样……不行了?,我好?想……呜……要……”
“那就不行吧——”
邱绿话音方落,便被他?一下子扑倒。
墨绿色的小?块衣料上绣着两朵荷花。
荷花反复被揉皱,又被吞吃。
少?年齐肩墨发垂落,他?面色含红,只是磨蹭。
感受到他?的轻抵,邱绿泛软的指尖往上,捋过?他?的右侧墨发,别到耳后。
露出他?耳垂上的猩红琉璃石。
他?用含着微汗的面庞眷恋的蹭她的指尖,不舍她的离去,揽着她的手腕,轻咬她的指尖。
“好?爱你……”
好?想……
与你,合二为一……
好?想……
他?身子微微起伏,咬着她的指尖,墨发随他?动作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