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连忙摆手,邱绿正要将那金手箍强塞给他,杨荞却挡住了邱绿的手。
“绿姬,”杨荞神色复杂,“我也觉得,这金手箍您还是莫要送的好。”
邱绿抬头看着杨荞,虽不太知晓,但还是在他二人?都拒绝的情况下,将金手箍收了回去,转而送了根不值钱的玉簪。
“只有这个便足够了。”
宋寻翻身上马,拿着死?了的神金与邱绿招手,“邱绿,你放心,我回去定与帝姬说明情况,若能求得帝姬支援,尔等?定能事?半功倍。”
邱绿应声,看他打马离去的背影,与丰充一道进了那茅草屋。
杨荞不进,他宿在外头,对那时疫颇为可怕。
这阵子下来,明玉川再也没有挑过食。
邱绿盛了多少,他便闷声吃多少,有几次吃的半夜不舒服,吐了,邱绿差点没被他吓死?,又减少了饭量。
她盛多少,他便吃多少。
每日多是丰充觅食,杨荞出去买些米面,就这么?在这茅草屋里?待了半个多月,明玉川的病竟真的好了。
他没有得时疫。
患得是寻常的温病。
确认清楚他彻底退烧的那日,邱绿近乎喜极而泣,她紧紧抱着他不放,心中因此大?定。
夜里?,大?家围在一起说话?,杨荞几日前便不宿在外头了,天?越发热了,在外头待着都是喂蚊子。
他将一张残破的地图卷开放到了地上,用手指着后方。
“如今我们戴罪之?身,去不得封地。”他点了根蜡,火光摇曳间,邱绿坐在明玉川的身侧,觉他指尖牵住她,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少年侧脸宛若白玉,他穿布衣,墨发未束,垂落满身,却似明珠蒙尘,越发显得面容清丽,令人?挪不开视线。
之?前虽她日夜都陪在他身边。
明玉川却根本?不碰她,且极为刻意的在避开她。
便是用饭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都要她快去用帕子擦干净。
但自他温病已好后,他恨不得时时与她牵着手。
“咸阳封地虽为父皇所赠,但途径一路为天?子国土,于我而言危险重重,”明玉川垂眼注视地图,浅浅蹙起眉心,“如今地界,前有狼,后有虎……”
前方是沈家所驻守的崇光门,杨殷恐怕也还留在那处未回。
后面则是殷城,天?子国土,守将是沈家小将,只将他两相夹击,无法脱身。
“还有一地,若过汝原,便可通往上京。”杨荞指着殷城旁侧的汝原,明玉川看了,当即摇了下头。
“汝原无法,”他起眼看向?杨荞,“你知晓的,汝原王之?女她——”
明玉川正要说完,杨荞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但如今她与我有些交情,”杨荞朝明玉川笑,“若殿下愿信,且看荞如何做便是。”
邱绿看了眼杨荞,又看了眼明玉川,见明玉川应了声,大?家擦身的擦身,入睡的入睡,邱绿躺在明玉川的身侧,回想着方才,虽因明日便要启程,有些无法安眠,想的更多地,却是那汝原王之?女。
她都服了自己怎会如此。
到底出的什么?事?情?
那个汝原王之?女是做了什么?事?吗?
邱绿又翻了个身,她背对着明玉川,想让自己快些睡下,便觉身后,有什么?拽了一下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