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气的往上靠坐,两人将对方的呻吟尽数咽下?腹中?。
夜深之后,偏殿要了?热水。
水波粼粼,邱绿坐在?明玉川的怀里,她没骨头似的身上发软,又困,一双睡眼看着自己?的手被明玉川牵着。
他总是咬她的指尖,细细密密的啃咬,让她忍不住会发笑。
“我?又不是零食,”她笑声?闷闷,“怎么好像想要把我?吃掉似的。”
“零食?”
邱绿微顿,又笑起来,“就是,零嘴那一类东西。”
明玉川望着她的侧脸,他的牙齿咬着她的指尖,他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如果,我?是真的想将邱绿吃掉,你会害怕吗?”
“什么?”
邱绿愣愣,却望见他笑眼。
“调笑罢了?。”
他的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指尖。
明明她就在?他的怀里。
但为什么呢。
还是会觉得,不够。
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之中?才甘心般。
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听?到她的,闻到她的,看到她的,一切。
邱绿却毫无所觉,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脚踝,宛若白瓷器一般,伤口像是瓷器的碎裂,她另一只手往下?,轻轻抚摸上他的右脚踝,却觉明玉川咬她指尖的力道加重了?些。
警戒一般。
“做什么?”
他轻挪开右脚,荡起水波阵阵。
邱绿却揽住了?他,指尖触碰上他的伤口。
明玉川垂下?视线,松开了?咬着她指尖的齿关。
他看着自己?残缺的,从不见光的右脚,被她轻轻的抚摸着。
明明这?世间,恐怕最不想被她看到他的残缺。
如今,他的残缺,却被她抚摸着,注视着。
明玉川浑身紧绷,他看着她的背影,太想要看一眼她的脸。
若她的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嫌厌——
“衣衣,”却听?她声?音温柔,轻轻抚摸着他的脚踝,回头看他,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她微微抿着唇,“痛吗?”
明玉川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你在?可怜我?吗?”
他转开视线,却感觉她的双手过来,湿润的指尖捧上他的面庞。
“没有,我?在?心疼你啊。”
她轻轻喟叹,吻他的脸,又蜷缩在?明玉川的怀里。
“衣衣,你看,”邱绿坐在?他的怀里,撩开自己?身上的浴帕,给他看她的膝盖,她的手臂。
她的身上满是疤痕,离奇的是,原身身上的伤痕近乎与邱绿自己?的别无二致,从前她一直藏在?衣裙之下?,两人在?床笫之间,也?甚少会看这?些。
这?是第一次,明玉川的眼睛前并未捆绑布条,两个人坦诚相见的共浴。
虽然并未做到最后一步,但他们也?有了?肌肤相贴,邱绿用?浴帕遮挡着自己?的私密,心下?较比之前也?更加坦然,将自己?的膝盖和手臂露出来,给他看她身上的伤疤。
“这?些疤痕。”
她对着浴房里的烛光,对他展示自己?的伤痕,“你看了?,会觉得我?丑吗?”
明玉川的视线凝在?她的伤痕上,他揽住她的手臂。
“……怎么弄的?”
邱绿进浴桶里,会觉得害羞,要用?浴帕给自己?遮起来。
她不喜明玉川看,他亦并非那种色欲熏心之人,邱绿便?在?他的怀中?,他便?没有更多?地探寻过她的身体。
她身上的伤藏得可堪隐蔽。
“手臂上的伤口是我?生母用?竹条抽的,”她解释的声?音平淡,“她总是觉得我?惹她生气。”
哪怕她只是坐在?一边吃饭,或是开门,回到了?家?里。
“腿上的伤口,是我?小时候干活的时候,从山上滑下?去。”
都是些过去的,她早已不在?乎的伤痛。
邱绿注视着他,对他浅浅笑起来,“衣衣,你会觉得我?的身体丑吗?”
与明玉川四目相对时,感受到他的情绪,她垂下?眼睫,抚摸上他的右脚。
“我?对我?自己?受过许多?伤这?件事,早已经不会难过了?,”她依靠在?他的怀抱里,“衣衣,咱们都不要用?过往的伤,去惩罚现在?的自己?。”
“因为我?们能走过来,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脚踝,“我?怎么会觉得你的伤口丑陋,又怎么会高高在?上的,只是觉得你可怜呢?”
“我?会心疼你,会很心疼你。”
她之所言。
又怎会不是他心头所想。
明玉川揽着她的手臂,轻轻抚摸她皮肤上的旧痕。
并非是觉那伤口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