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火锅吃得十分热闹。
宁菲今天尤其高兴,提起了许多宁芋萱和宁时越小时候的趣事。
这些年独自将一对儿女拉扯大,宁菲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其中有多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尤其是刚来北城的那段时日,宁菲不愿意接受来自前夫的任何的帮助,那时唯一能帮衬她的就只有好友郑心玫。
郑心玫帮她在北城找了价格合适的房子,偶尔也会在她拍戏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把她的一对儿女接去谢家住几天。
宁芋萱和宁时越,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在小时候就和谢执砚相识。
只是过去再难,都已经是从前的事了。
宁菲不愿守着过往不放,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为此感到歉疚。
如今讲起女儿和儿子成长时的故事,宁菲的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意,只挑快乐和温馨的片段来讲。
在场几人也很捧场,饭桌上就没安静下来过。
提起宁时越有次因为一道数学题怎么也算不对,急得直哭,宁芋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不愧是小哭包!”
宁时越不服气:“你才哭包!我记得小时候你哭的次数不比我少吧!”
宁芋萱做了个鬼脸:“至少我不会因为算不出题就哭,是不是,妈?”
宁菲忍俊不禁,配合女儿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萱萱确实没因为学习的事情哭过。”
自己这个女儿虽说没少让她操心,但只论读书这块,还真没让她烦恼过什么。
女儿从小学习就不错,初中后又有谢执砚这个优等生帮忙辅导功课,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后来也是顺风顺水地进入重点高中,考上了a大。
也因此后来女儿为了爱情荒废时光,才更加让宁菲心痛。
她的女儿应该拥有美好的前程,在未来的人生中闪闪发光,而不是整日为了一个男人神伤。
听宁菲这么说,宁芋萱顿时眉开眼笑:“看吧?妈都这么说了。”
“那还不是因为……”宁时越狠狠地咬了一口豆腐,“还不是因为你一有不会的题就发给执砚哥,让他帮你算。有人帮你,你当然不会哭了!”
“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宁芋萱理直气壮,“再说那时候你不是也认识谢执砚?你怎么不去问他?”
宁芋萱和宁时越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被两人提到的男人倒是稳坐钓鱼台。
谢执砚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酸梅汁,毫无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自觉。
宁时越快速看了一眼谢执砚,又收回目光。
他不想承认,自己那时候是因为要面子,不想让谢执砚觉得自己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所以才不去问的。
宁时越清了清嗓子:“那是因为我的脸皮不像你一样厚,遇到问题就知道麻烦别人!”
“是吗?”宁芋萱一脸无辜地看向谢执砚:“你觉得麻烦吗?”
谢执砚:“……”
眼见着一桌子上其他三个人都望向了自己,男人无奈喝了一口水。
谢执砚:“不麻烦。”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宁芋萱得意地冲宁时越挑了挑眉,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宁时越回了她个白眼。
“执砚哥。”宁时越转头对谢执砚说,“你就是人太好了,我姐这个人,你对她越好,她就越——”
宁芋萱拿着筷子戳起一颗鱼丸,塞进宁时越的嘴里:“你吃你的吧。”
宁时越:“……”
被丸子堵住了嘴,宁时越只能睁着眼睛瞪宁芋萱。
宁菲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笑一边不忘提醒宁时越:“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谢执砚也笑。
“没关系。”他回答宁时越,“来日方长,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习惯你姐姐的性子。”
宁芋萱瞥了谢执砚一眼。
回家的路上,宁时越已经听宁菲在电话里提了谢执砚要投资华愿,以及宁芋萱正在筹备开新店的事情。
宁时越以为谢执砚说的是今后合作的事情,没觉得奇怪。
倒是宁菲的动作微顿,目光在女儿和谢执砚之间转了一圈。
一顿饭结束,之前买来的火锅食材刚好全部解决。
宁芋萱无意间看了一眼宁时越的碗,发现她丢进去的那片沾了辣椒的牛肉,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宁时越消灭了。
吃过火锅的碗碟和炉具要尽早清理,放到明天阿姨上班再清洗,味道太大。
谢执砚和宁时越一起把桌上的锅子和餐具收拾了,拿进厨房。
家里有洗碗机,不过还是要先简单处理一下才能扔进去。
宁菲想去厨房帮忙,被挡在了门口。
“阿姨。”谢执砚淡笑道,“我和小越来收拾就好。”
宁菲:“你是客人,这怎么好意思……”
谢执砚弯腰将空碗放进洗碗机,温声道:“我来白蹭了顿火锅,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宁菲推辞不过,只好说:“那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