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台上放纵自我的方樾川,时鸢鼻间泛酸,眼睛也有些湿热。
她真的太想念这样的他了。
重逢这么久,时鸢面对方樾川,一直都有种遗憾和愧疚。
她总觉得方樾川变了,在他身上看不见少年的意气,也没有以前的开朗和活力。
方樾川好像也变成了无聊的大人,这对时鸢来说是一种很残忍的现实。
她喜欢当年校园里潇洒肆意的方樾川,那是白月光一般的记忆,不应该只留在记忆里,只能用来怀念。
时鸢不知道方樾川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和她有关,如果真是她亲手毁了这一切,那就太讽刺了。
时鸢一直坚信自己当初分手的决定是对的,她梳理了很多遍,明明分手才是对两方最好的选择,不应该会让方樾川变成这样。
所以看见方樾川状态好,时鸢不自觉会松一口气,就像发现自己藏起来的宝贝,过了很多年还完好无损一样,有种失而复得的踏实。
方樾川隔着重重人影朝时鸢看来,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时鸢心脏都在随着节奏跳动,好像越来越快了。
两人四目遥遥相望,一句话没有说,又好像说了千千万万句。
*
一首歌不过几分钟,再沉醉其中也终有结束,就像今晚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约会的饭局,总觉得什么也没干就过去。
离开前,任瑞给两人免了单,还让他们以后常来。
时鸢面上应着,但谁又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
车子驶离的时候,时鸢朝远处的海望了一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为什么,还挺失落。
方樾川看她出神,问:“在想什么?”
时鸢:“你跟之前的同学还有联系?”
方樾川:“不多,任瑞是前段时间和唐颂年喝酒,偶然碰见的。”
“哦,”时鸢忽然想起来问,“周瞬那边怎么样了?”
方樾川:“没什么困难,张涧都处理好了。”
“嗯。”时鸢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她人缘不好也有这个原因。
一般能跟她有点交情的,不是社牛,就是有点自来熟,多多少少都是比较外向的性格。
方樾川也算是其中的翘楚了,就他一个人不止会缠着时鸢聊天,还会跟时鸢撒娇。
有时候时鸢也会觉得神奇,她算不上是很有耐心的人,换做其他人在她面前哼哼唧唧的黏人,她绝对不会给好脸色。
但方樾川就不一样,方樾川撒娇,时鸢从来不会觉得烦,有时候时鸢甚至得反过来哄他,耐心的像中邪了一样。
车子很快开到丽景江南,时鸢拿上随身的东西还有花准备下车。
方樾川说:“过几天我要出席一场晚宴,你有空吗?”
时鸢微怔:“你要我陪你去?”
方樾川:“嗯。”
时鸢没有马上给出回应,细想之下其实她更想拒绝,以她现在和方樾川的关系,还是低调为好。
不过还不等她开口,方樾川又说:“我帮了你,你不应该也帮我一次吗?”
时鸢:“……”
方樾川盯着时鸢,一双眼睛还挺让人难以拒绝的。
短暂的几秒钟,时鸢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毕竟方樾川帮过她,陪他出席一次也不是不行。
时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