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转动手腕, 发现他手掌跟铁钳似的,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蒙在眼睛上的是丝滑光洁的黑色布料,活动时候脑后还有带子垂坠。
应该是他的领带。
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谢司珩倾身站在沙发前, 把他细瘦的手腕按在沙发背上, 开口时语气轻松愉快,“打劫啊。”
季晏被他按着, 整个人往后靠在沙发上动不了, 莫名其妙地问:“打劫什么?”
“钱我又不缺,只能劫你的色了。”
季晏:……
“你不是要给我领取通知单么?”
下一瞬, 感觉扣着自己手腕的掌心下压,一道热息打在耳廓上,谢司珩的声音带了几分凶狠, “离婚?你别想了!”
他呼吸里沾着的微醺酒气也一同飘来, 季晏有种被蒸到的感觉, 不自觉偏头躲避。
谢司珩看着他转回视线, 隔着领带注视自己,“什么意思?”
谢司珩都能想象出他那双桃花似的眼睛, 眨动着长睫, 诧异又茫然地盯着自己。
庆幸把他眼睛给遮上了,不然难保不会又被他看得心软。
谢司珩若无其事地回答:“意思我把通知单吃了。”
季晏:……
“什么?”
“对啊, 吃到肚子里了。”
季晏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为什么?”
谢司珩声音轻快却肯定, “因为我喜欢你,要让你做我老婆。”
季晏有种被轻雷击中的感觉, 愣在沙发上好一会。
老婆什么的, 是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的。
关键这句话听着像告白,但哪有人会把对方抓住告白的?
季晏心跳有几分不稳, 低下头小声嘀咕,“你不要乱说,谁是你老婆。”
谢司珩感觉到他的手腕在挣扎,但这力量已经不是柔弱。是虚弱。
毫无威胁。
谢司珩都怕把他手腕捏断,还要时不时松一松,反问他:“那通知单没了,你能怎么办嘛?”
季晏静了静,“还有确认单,我们两个都按手印可以随时去拿离婚证。”
谢司珩:……
政府部门做事就是严谨,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特想搜他身,把单子找出来再跟通知单一样烧了,又抽不出手。
拇指指腹在他手腕脉搏跳动处的细腻皮肤上摩挲着,低声说:“我不会按手印的,季晏,你只能当我老婆。”
季晏:……
他的胡搅蛮缠让季晏无可奈何,咬着唇,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骗我。”
谢司珩真的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欺负的人。
连霍启风那样恶心的人,他都只会说出一句,“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与你无关。”
对自己,他恐怕半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这些,谢司珩心里盈满绵绵情意,甚至有点想知道,如果自己做得更过分些,他会怎么样?
会骂自己?还是打自己?
这张嘴,能骂出什么有杀伤力的话?
这双手,打人也不会痛吧。
季晏又开口,用染了些许无奈的语调问,“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开我?”
谢司珩声线轻柔地提议,“你叫我一声老公就放了你。”
季晏真被他气到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谢司珩压着自己手腕的时候带来一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被他这样对待过,就是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
看他生气又对自己无可奈何,谢司珩心里有种邪恶的愉快,好像脑子里那个小黑人跑了出来。认真问:“我怎么了?”
季晏:“你不是我老公。”
谢司珩:“很快就是了。”
季晏:……
“哪有这样的事。”
谢司珩气定神闲,“不叫老公我不放啊。”
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柔顺模样,但就是不开口。谢司珩只能摇了摇攥在掌心的纤细手腕,让步,“好好好,叫一声司珩,总行吧。”
虽说好多人都是这样叫他,但季晏叫不出口。
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这么叫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叫那我就要……”
感觉到他俯身靠近,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温热呼吸,季晏心里一乱,调整气息保持着镇静,警告他,“你别乱来。”
“那你叫。”
虽然这是在他家,但还是有种不想让其他人听到羞耻感。季晏只能无奈地吩咐,“那你过来点。”
“嗯。”谢司珩凑近,稍稍侧头,等着他开口,“你叫吧,我在听。”
耐心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季晏用放得很低的微哑气音喊自己,“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