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知道,虽然自己付了钱,但这几天河光承受的压力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面对着快速下降的电梯金属墙壁,季晏和他说:“河光,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河光也看着金属墙壁,反问:“你在跟我客气?”
季晏知道河光不需要自己的客气。
不管是编制《银心》,还是这次十五首歌的顺利录制,在音乐创作这条路上,他是最懂自己的。
在他那种仿佛不会为世间任何事情波动的淡漠目光中,季晏侧身,单手环住他的手臂,把肩膀贴近他的胸口,还是轻声道谢,“河光,谢谢你。”
电梯停稳在负一楼停车场,季晏放开河光,退出打开的电梯门,然后对留在电梯里的人挥了挥手,“我走了。”
季晏知道河光是直男。
因此,自己跟他的相处也可以少很多忌惮。
河光单手插兜,不疾不徐地按下楼层按钮,才缓慢抬手,在电梯门合拢前,向外挥了挥。
电梯开始上升,河光看到金属墙壁的倒影里,自己目光里有看不清的情绪在隐隐地涌动。
熬了个通宵,回到家是早上9点。
正是阳光灿烂,空气清新的时候。
季晏车子刚进大门,就听到一声低沉的狗吠。
直接变身了?
继续往前行驶,一只黑白相间,瞳仁湛蓝的二哈从侧面的草地上,向着自己的车子狂奔而来。
毛茸茸的尾巴在空气里疯狂地摇动着。
季晏觉得这二哈有点眼熟。
停车开门,二哈马上来到脚边,往地上一蹲,耷拉着舌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可爱得季晏心都化了。
谢司珩过来,rua着毛茸茸的狗头问:“怎么?不认识了?”
季晏想起来了,是在y国录音旅时别墅里的那只二哈。
诧异地抬头,“你怎么把它弄过来了?”
谢司珩把狗子rua得一脸愉快,“我听说它在那边没有主人,只是作为拍摄道具待在那栋别墅里,挺孤单的,就花钱把它买过来了。”
难怪这只二哈那么喜欢人,原来它很多时候都是孤孤单单的一只狗。
季晏突然有点心疼,轻柔地抚摸着狗子的背。
谢司珩开口:“以后它就是你的了,给它取个名字。”
季晏思考,“叫什么好呢?”
谢司珩轻轻扬眉,“晏宝吧。”
季晏:……你是会取名的。
季晏拒绝,“为什么不叫你的名字?”
谢司珩像是听到什么好点子,神情愉快起来,“没问题啊,就叫它谢司珩。”
季晏拒绝,“不顺口。”
他眸光一亮,“那直接叫司珩。”
想到季晏每天在家喊一百声“司珩”,谢司珩有点喉咙发涩。
疯狂追问:“能不能,它能不能叫司珩?”
季晏张着嘴巴,半响说不出话。
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司珩必须问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司珩哪里不好听?给我个解释。”
季晏缓缓摇头,强势拒绝,“不行就是不行。”
谢司珩眸光微敛,轻轻叹气,“你这人真难伺候。那叫小珩?”
季晏:……小珩。
朋友,要点脸。
看他脸色,谢司珩继续试探,“那就珩珩?”
“不行还可以小司?”
季晏:……
你看我想不想多说一个字。
看季晏是不准备开口了,谢司珩只能退而求其次,“叫小谢总行了吧?”
这狗怎么说也是他真金白银空运过来的,跟他姓也没毛病。
怕他在讲出更离谱的,季晏生无可恋地点头,“就叫小谢吧。”
谢司珩心满意足,阳光灿烂地笑着朝二哈招手,“儿子,过来。”
季晏:……
恭喜你,当爹了。
季晏以前最习惯的生活模式就是待在凉亭下、温室里,或者秋千上,看看书,听听歌,刷刷视频和新闻。
有一个谢司珩,这家里已经够热闹的了,现在还多了一只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