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安清要带布彦泰出京一事,瓜尔佳氏一家人都很开心,就连之前还嘴硬的索绰罗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她笑着笑着,余光瞥见自己的女儿,眼底不由划过担忧之色。
趁着众人不注意,索绰罗氏把瓜尔佳氏拉进了屋子里,母女两人说起了私房话。
“如月,这次五贝勒和五福晋出京,可有说要带着你一同过去?”索绰罗氏问道。
瓜尔佳氏也不傻,立马明白了她额娘的言外之意,“福晋提了,但我拒绝了。”
索绰罗氏不由一愣,问道:“拒绝了?为什么要拒绝啊,你不知道他们这次出去要很久吗!”
瓜尔佳氏笑了笑,也没再和她额娘兜圈子,而是选择了直接摊牌,“额娘,我都知道,但您想必也听说了些风声吧,贝勒爷心里只有福晋,我现下在贝勒爷的后宅就是个摆设,跟不跟去都一样。”
关于五贝勒独宠五福晋之事,索绰罗氏之前也听过些风声,特别是这些年,五贝勒那后院一直都未进人,外面这风言风语早都传遍了。
可她一直都没敢问女儿,心底也抱着丝侥幸,她心想五贝勒府后院只有福晋和如月两人,如月就算是再不受宠,一个月里也是分到几日的吧,这样日子久了,总能有个一儿半女,到时候也算是有了依靠。
但这会却亲耳听到女儿说自己在后院就是摆设这话,她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五贝勒好歹是皇子,皇上和宜妃娘娘能乐意?”
皇家向来注重子嗣,那这事以后说不定还有转机。
瓜尔佳氏却摇了摇头,“额娘,您好好想想,自打福晋进门,我们这后院就一直没进过新人,若是没有皇上和宜妃娘娘的默许,您觉得这事可能嘛!”
远的不说,八贝勒那里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八福晋顶着善妒的名号在宫里过了这些年,最终不还是没有阻挡住皇上给八贝勒赐人。
她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后院这事定是在皇上、宜妃以及太后那里都过了明面的。
所以,这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瓜尔佳氏也是想让她额娘尽早认清现实的好。
“那这可如何是好,你还这么年轻,这、这……”索绰罗氏脸上闪过丝慌乱。
瓜尔佳氏轻怕了拍她额娘的手,劝慰道:“额娘,我觉得如今这样就挺好,我是皇家的妾室,除了没有宠爱外,也算是衣食无忧了,而且福晋人又好,这几年女儿的日子真的过的挺舒坦的。”
话是这样说,但索绰罗氏心里还是不得劲,“可你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以后总归也不是个法子啊。”
瓜尔佳氏却不以为然,“您去瞧瞧,别说是皇子了,那些勋贵家后院,有多少女子都是无子无宠的,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女儿好歹是皇家的妾室……”
她拉着自家额娘好一阵劝说,索绰罗氏却还是一脸哀愁的样子,“都是我们拖累了你啊。”
自家女儿是什么性子,她还是了解的,五福晋待他们家里有恩,她现下这般不争不抢的,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瓜尔佳氏闻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额娘,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您女儿了,我不争不抢的原因很简单,只因我有自知之明。”
说罢,她便把福晋进门后,贝勒爷就没再进过后院的事说了,包括刘佳氏和白佳氏之前争宠无果的事也简略提了些,但她也有分寸,关于皇家秘辛的部分都给省略了。
索绰罗氏没想到竟还有这些内情,听完整个都愣住了。
所以,五贝勒这还真是满心满眼都是福晋啊。
“额娘,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若我是男子,遇到福晋这样的女子,我的眼里也瞧不见旁的人。”瓜尔佳氏说道。
索绰罗氏想到之前见到安清的场景,还有自家儿女口中的描述,她也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子,“都是人的命啊,罢了,罢了。”
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其他的似乎也没这么重要了。
瓜尔佳氏见她额娘终于看开了,也不由笑了笑,“额娘,福晋此次离京,把府邸的管家权交给了我。”
索绰罗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瓜尔佳氏笑着点了点头。
索绰罗氏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也好,能有些事情做,总比被困在后院了却余生强。
“福晋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