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珠珠跟李弗说起这事,李弗道:“老师的长子,就是姑姑的亲哥哥,饱读诗书,也是大儒,之前他写过一本书,要复古礼,宣扬他自己的学说,对人,尤其是女子约束颇多,他本是要借此扬名的,谁知姑姑死了丈夫后,立刻便回了娘家,他这书被范秀等人嘲讽,成了个笑话,兄妹二人因此反目,老师却护着姑姑。”
张珠珠忍不住吐槽道:“我看他是闲的,活着已经够难了,还要写什么规矩,天哪,希望姑姑长命百岁,这规矩千万别流传起来。”
张珠珠一听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
李弗道:“放心,如今范首辅当朝,不会宣扬起来了。”
文人拉帮结派的多,如今他不能出头。
俩人在宋家待了半日,临走的时候都没再见宋章,说是还在给亡夫写诗呢。
张珠珠心说这位“亡夫”的棺材板也不知道还能压多久。
李家嫡支那边的人又来了几回。
威逼利诱,不肯罢休。
李启无论如何不松口,但对方总上门来,实在烦人得很。
而且人家吸取了教训,没再空着手来了,李启被搞得很烦,这天忍不住在饭桌上说起这事来。
一家人都在出主意,甚至觉得最好是明着断了关系,不然这也太拖后腿了。
张珠珠道:“说到底,他们是要借着咱们攀附武王的,他们不得给武王递个投名状吗。”
李弗咳嗽了几声,赶紧说道:“又不是上山做土匪,怎么能这么说。”
李启也笑个不停,张珠珠忙说:“道理都是一样的,武王现在不就是个大山头。”
“话糙理不糙。”李启认同。
“而且李家那么多人,也不是全部都能出头的,最多就两个,”张珠珠继续说,“我听说爹跟从前的二伯父关系好,那就从二伯父那一脉里挑一个好的,全了人情,剩下一个,叫他们自己争,看谁的投名状递的好。”
李弗接着说:“对,到时候提起来,也是我们不计前嫌,念旧情,任谁挑不出错来。”
再这么闹下去,对他们家的名声也不是很好,还不如叫他们自己争去。
名声这东西吧,大家都知道是装出来的,偏偏这种东西,还不能不装,你没有,人就要笑话你。
麻烦得很。
没几天李启就给侄子安排了个事情,这侄子正是二老爷家的,自他爹死了,便默默无闻的,这天突然得了这好事,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李家人赶紧的又来了一趟,李启先诉苦,说道:“你们也知道,如今武王殿下回京,对这京城并不熟悉,还四处都是敌手,你们想做事,总得叫人知道你们的本事吧。”
李维,那位礼部郎中,大老爷的亲儿子这会儿很不服气,说:“叔叔给五弟安排事情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他才应该是李家下一代的当权人!
李启一拍桌子:“既然你有本事,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自己想办法就是了,你不争,有的是人想要!”
李维也只能闭嘴。
于是李家自己内部斗争去了,李启这里总算是消停了。
林文婴出门还要跟人宣扬一下,自家是如何不计前嫌,为嫡支考虑前程的。
那边瞧着家族里的年轻人为了一个机会你争我夺的场面,只觉得这个家族都要散了,李启缺德缺大了。
这天张珠珠在家休息,李弗有事出门去了,张家伺候一个婢女赶来,对张珠珠说道:“姑奶奶,您快去瞧瞧,老爷要纳妾了!”
张珠珠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