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桑豁然愣住,猛地扭脸,正好被他啄了一下嘴唇。
四目相对,温别桑呆:“什么。”
“宝宝。”太子收紧手臂,目光痴缠而温柔:“真好看。”
温别桑更呆。
承昀清楚,自己已经向着梦中的那个形象飞奔而去。
但他难以控制自己。
他发现不管温别桑有多不待见他,他都忍不住想着他。
他好像正在失去一种名为羞耻的东西,好像只要与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也能感觉十分满足。若能更进一步那就更好了,亲他一下,都比蜜还要甜。
当他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婚服的那一瞬间,赤红的颜色更将他衬得像是白玉山精一样美好无暇。
他有种对方本就是自他心尖生长,在他心尖扎根,由他鲜血滋养的感觉。
那让他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变得饱满起来。
很难用语言形容的那种感觉,连夜缝制的辛苦,一次次被针扎的刺痛,在此刻都凝成了一股有若实质的喜悦与幸福,让他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承昀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温别桑当即反应过来,急忙拍他,道:“你还没有试呢。”
“你想看我试?”
“想。”温别桑说的很认真。
他感觉承昀太子好像忽然之间豁然开朗了似的,那股让人过分汹涌的情意扑面而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承昀重新将他放了下来,转身去宽了外袍,拿起婚服穿在自己身上,又转过来,道:“帮我。”
温别桑老老实实走过去帮他整理腰带,感觉某个瞬间,他的呼吸似乎再次重了一下。
他垂着睫毛,把他腰间弄好之后,手指抠了抠那镶金的玉勾,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仰起脸:“承昀。”
“嗯?”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我本准备让周苍术在我们得婚礼上赴死,怎么说也称得上是双喜临门。”
承昀看上去并不意外,他颌首,道:“我知道。”
“你……你知道?”
“知道。”承昀道:“你放心,这一次,他绝对逃不掉。”
那你为何还要为我缝制婚服?
温别桑呆呆的,他脑子转不过这个弯。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婚礼不过只是一个陷阱,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注定要鲜血淋漓……他为何要如此用心。
温别桑低头,拉住他的手,去看他肿成胡萝卜的指头。
承昀立刻缩起,懒懒道:“不小心给门夹的。”
前两日积累的被针扎以及被对方嫌弃的怨气,在婚服穿在爱人身上的时候荡然无存,皇太子心中已经被成就感占满。
“你不是说,除了我没人能夹你的手吗?”
“……”新鲜的回旋镖。
承昀看了他一眼,道:“说大话呢,这不是遭报应了。”
一语双关,温别桑也没能听明白。他道:“承昀,你想象中的婚礼是什么样子?”
“我想象中……”承昀安静了一下,道:“是你大仇得报的开怀,也是你与心尖之人结合的美满,阿桑,你能心满意足,便是我对婚礼最大的期待。”
“可是我也希望你可以心满意足。”
气人的手时候是真气人,可爱的时候也是真的可爱。
承昀眼底漫上温柔,道:“我的事情不重要,我希望我们的婚礼作为你人生的分水岭,可以让你彻底与过去告别。”
“你说你生于子夜,我生于破晓,如今正是你奔赴黎明之时,我祝你得偿所愿。”
“你不在乎,他们的血弄脏婚礼?”
“婚礼不会被弄脏。”承昀许诺,道:“我只在乎你心中的阴霾能否用鲜血洗净。”
温别桑定定地看了他一阵,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投身对方的怀抱,双手紧紧抱住他,道:“承昀在乎我,我也在乎承昀。”
承昀用下巴蹭蹭他的发顶,低声道:“真的?”
“嗯。”
“那我们今晚能行房吗?”
温别桑马上从他怀里离开,无比认真地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婚礼上如何击退他们的事情。”
“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商量过了?”
“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真的?”
“嗯!”
时间转瞬即逝,三月初五的晚上,周苍术等人聚在了一起,开始商量计策。
“太子的婚礼礼仪繁多,但是百官不会一直跟随,我们最好的下手方法是问鼎拜天之后,大殿共宴之时。”
何远洲点头,道:“到时候所有王公大臣都会到场,我们只要能拿捏住他们,就不担心有人搬兵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