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会吃什么亏,姜冻冬是不知道的。
但他知道,他现在很想大吃一口眼前这个漂亮又冷淡的moyatiaquarius。
姜冻冬一向是个知行合一的行动派,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做。但做之前,姜冻冬还是记住了姚中凤对他的教诲——要做一个讲礼貌的孩子。于是,姜冻冬彬彬有礼地询问moyati,“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自被姜冻冬母子掳走,坐到飞船上就绷着脸的moyati简直要被气笑了,他阴沉着脸说,“你大可试试。”
姜冻冬喜出望外,立马从座位上跳下来。
“你——!!”moyati警告声还没说完,姜冻冬的嘴已经狂甩在了他的脸颊上。对患有超忆症的moyati而言,他几乎在瞬间便储存下了这个亲吻的所有信息:糖果和汽水的甜蜜,和花瓣一个形状的唇,湿软的、温热的如同某种软体动物腹部的触感。
“你做什么!”
moyati捂住被姜冻冬大啵了一口大半张脸,惊恐地向后仰倒,直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姜冻冬咂巴咂巴嘴,评价道,“你的脸白白的,像萝卜一样好亲!”
小孩表达喜欢的方式总是很原始,与口腔和食欲密不可分。
“流氓!”moyati咒骂,潮红色瞬间爬上他的脸,分不清他是羞的还是恼的,“低级生物!”
姜冻冬被骂得有点儿委屈。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这么抗拒他。
“你同意了让我试试的嘛!”姜冻冬试图和眼前的漂亮alpha讲道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我就不这么做了。但在这儿之前,你同意了让我试试的。”
moyati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再装傻就没意思了,”他毫不客气地望向姜冻冬,眼刀唰唰直飞,“你听不懂人话?”
姜冻冬:0v0?
看清了姜冻冬脸上真的除了蠢以外再也别无他物,moyati,“……”
像是被针扎破了个洞,倏的一下就没了气,。moyati心里因为被轻薄冒犯而冒起来的火突然烟消云散,他甚至觉得好笑,自己刚刚生气的样子和傻子有什么区别?他在干嘛?和个九岁的小屁孩计较?
这么想的moyati全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才七岁,比他认为的大白痴姜冻冬还要小两岁。
“算了。你坐回位置坐好,我不想和你计较。”moyati深呼吸一口气,让愚蠢的大红脸消失,他面无表情地指挥姜冻冬,“扣好你的安全带。”
驾驶舱内的姚中凤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着在自家儿子一连串啵啵下,直接死机的moyati,姚中凤放声大笑。
瞧吧,他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都不喜欢那些深沉的、假面似的镇定与傲慢的表情。
“我想玩积木。”姜冻冬摇头晃脑地说,完全不听指挥。
“坐回你的位置,扣好安全带。”moyati再次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
回答他的是姜冻冬哼着小曲,把玩具舱的积木都倒出来。末了,姜冻冬还招招小手,问莫亚蒂要不要来玩,全然没把他的指令当回儿事。
自出生起,因为身份、基因等级,在不论是家族长辈还是同龄人间都说一不二的moyati头一次体会到了被逆忤的感觉。
七岁的alpha皱着眉,他出于alpha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但更多的,是对姜冻冬不服从的不理解。
这是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moyati能够罗列出成百上千条姜冻冬为什么要坐回位置并扣好安全带的理由,他有无数理性的、科学的、健康的依据,然而在这么有说服力的凭证前,姜冻冬的回答仍是那句,“可是我不想。”
更奇妙的是,moyati发现,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句话。
在他目前的人生里,他从未听过有谁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基本上所有人在他罗列出理由后,便会被说服。当然,他也被反驳过,可反驳他的理由也都是富有逻辑的推导公式,而不是一句——可是我不想。
“我知道你是正确的,我爸爸也说在飞船上要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扣,可是我不想,”姜冻冬一边噼里啪啦地玩着积木,一边任性地说,“我不喜欢安全扣,戴着一点儿也不舒服。我就是不想。”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领域。moyati意识到。
对于未知的事物,moyati总抱有超乎寻人的探索欲。“你不想就可以不做这件事吗?”他谨慎地询问姜冻冬。
“当然了呀!”姜冻冬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地告诉moyati他的人生哲学,“如果有不想,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可以让别人去做。嗯……比如我不想吃蔬菜,就会亲柏砚一口,让他帮我吃掉。”
moyati茫然了一瞬。
眼见moyati不理解,姜冻冬又举了个例子,“再比如我不想晒被子,就会告诉柏砚我最喜欢他了,让他帮我晒。”
moyati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
先前他还觉得姜冻冬是个没脑子的omega,所以才会张口闭口就是另一个alpha的名字。现在看来,姜冻冬好象比他想象得要聪明得多。
就在姜冻冬还想再举例时,监控器里传来了姚中凤的声音,“冻冬,自己不想干的事儿就打发小砚去做,可不是好孩子哦!”
姜冻冬从善如流,乖乖地认错,“我知道了妈妈,我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