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真是奇怪。
夏天温度升得猛,秋天温度降得猛,温差极大,还只是深秋,我却已经感觉到了严冬的冷。
“今年估计初冬就要下雪。”我说。我裹着被子坐在院子里,煮着茶,等炉子下面的红薯烤熟。
尽管我的名字是冻冬,可实际上我出生在初冬,初冬下雪的第一天。没有固定的时间——我的母亲觉得用一串数字界定时间很蠢。
因此,我的生日全看老天爷赏不赏。前年去年整个星系都没下初雪,我已经两年没庆祝过生日了。
今年看来初雪是下定了,但我对此毫无想法。
也许我应该邀请我的朋友们,比如伊芙、白瑞德、琉、三道……但我又不想影响他们正常的行程,毕竟我这个生日属实有些神出鬼没了。
姚乐菜是来不了,他的笔试和初试通过了,现在正在封闭式适应期,属于他的考验刚刚开始。柏莱也来不来,这小子的假都请完了,陈丹接了军校直系负责官员的职务,不会给他批的。我左思右想,想到社工的同时,偶尔和我信息交流的小辈,我和他们又没那么亲密,贸然请人家来也是打扰。
原本裴可之说要等下雪了才离开,但因为今年骤降的气温,冰封期从以往的春初提前到了秋末,他不得不提前出发。
“本来还想陪你过完生日再走的,”他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遗憾地对我说,“但现在不去的话,下次的解封期就在十年后了。”
裴可之要去一颗位于极远之地的星球,五年一小封,十年一大封,根据那些科学家的推算,如此循环冰封三百多次,这颗星球才能移居。在此之前,只有持证的探险者可以进入。
“没事啦,”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没把生日当成多特别的日子。”
“真的?”裴可之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望向我,“你想的话,我完全可以改一改计划。”
我一点也不喜欢别人为我改变确定的事儿,“你在说什么啊——哪儿有这必要!”我张开被子,露出脸来,“该干嘛干嘛,不要说这种蠢话。”
裴可之盯着我,盯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定我话语中的真实性。
最终,他继续忙活收拾行李。
我又裹进了被子里,假装自己是条即将冬眠的毛毛虫,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我会给你准备礼物的。”裴可之说。
我好奇地看向他,想知道裴可之会在这种无人星球给我带啥。
“比如在这颗星球的腹地留下‘姜冻冬到此一游’的痕迹,这样每个经过这儿的人都能看见。”裴可之笑着提议。
“好没素质。”我立马嫌弃,顺便挪了挪屁股,和他划清界限。
被我否定了,裴可之也不气恼,他兴致勃勃地接着说,“也可以雕小狗撒尿的冰雕,在上面刻上‘姜冻冬’三个字。我每天雕一个,到哪儿放哪儿,当地标用。”
我耷拉下眼皮,用死鱼眼盯住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算什么?姜冻冬撒尿小狗占领无人星球?
裴可之摩挲着下巴,真的在思考可行性,“正在埋屎的小猫也不错。”
我无语了,翻个身,用屁股对着他,表明我的态度,“你做个人吧!裴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