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时候——从过去到现在,只有你对我表达了善意!”塞尔瑟急促地说。说完,他听见姜冻冬叹了口气。
“真是可悲。”塞尔瑟听见他说。
姜冻冬点了点烟,一截灰烬“啪嗒——”落到地上。
塞尔瑟看着白色的烟袅袅升起,迷雾之后,姜冻冬的神色朦胧,他的目光深远,望着塞尔瑟看不到的远方。
姜冻冬还是选择留下了塞尔瑟。
他和塞尔瑟补签了一份长期雇佣协议,依旧是保姆的身份,姜冻冬提供食宿工资,塞尔瑟需要清洁做饭。
与家门紧闭酷寒难熬的冬日不同,在万物复苏的春天,塞尔瑟的停留给姜冻冬的生活带来了更直观改变。其中最显眼的是——姜冻冬的院子里多了很多花,五颜六色,迎风招展。春天的藤蔓爬上冷白的墙,鲜艳的绿色蜿蜒出生命的轨迹。
这么超乎往年的盎然生机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加之姜冻冬并无遮拦的意思,开春集合的第一天,姜冻冬身边多了个人的事儿传遍了前线。
这个消息传开的顷刻,姜冻冬的下属白瑞德立即杀到了训练室。他从才装好的奶子里掏出了加特林,“誓死捍卫上尉的纯洁性!我决不允许有人做上尉婚姻的小三!”
身为beta男性,白瑞德对姜冻冬有迷之狂热,“要做也是我先来!”
姜冻冬,“……”
姜冻冬的视线缓缓移到白瑞德的头顶,那上面,鲜红的三角形织物似曾相识,“为什么我新买的裤衩子会套你的头上?”
“原来是新的吗?”白瑞德一把拽下头上的裤衩,放在心口,痛心疾首地忏悔,“我还以为是上尉你穿过的……”
随后,白瑞德变成了滑草板,被姜冻冬踩着滑后山的草坡。中途撞到块石头,前列腺刹车直接报废,白瑞德的刹车杆在草坡中滑出一条悲惨的血路。
旁边围观的同为下属的的琉摇了摇头,表达不赞同,“这对白瑞德这个贱人来说,完全是享受吧。”
“确实。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他给嘎了,”伊芙瞅向同僚,决定为姜冻冬做些实事,“太精神污染了。”
姜冻冬也是这个想法。他拖着一手捂着假体飙飞的胸口一手捂着下面哀嚎的白瑞德,甩到琉和伊芙面前,“埋了吧。”
琉和伊芙立马敬礼,两人一头一尾地抬起白瑞德,准备去抛尸,“好的,上尉!没有问题,上尉!”
料理完自己的缺德下属,姜冻冬擦擦手,往住宿走。
期间遇到不少人和他招呼,每个人都称呼姜冻冬为上尉。但实际上,姜冻冬没有任何军衔。他被这么称呼,不过是上个月有一个无父无母无子无女,什么都没有的alpha上尉牺牲了。为了能惦记他惦记得稍微久一些,他的称谓就落到了姜冻冬。
等下次开战,要是又有哪个一无所有的战士牺牲了,姜冻冬的头衔又会变。有时他是上尉,有时他是少将,还有时他是中士。
好在八卦总要为强权让路,白瑞德凄凉的下场,使得姜冻冬的八卦讨论仅仅一天的时间便销声匿迹。据说,白瑞德的副官发现他时,他被琉和伊芙以头朝下种进了土里。多亏副官积极营救,给他立了块碑,上贡了俩苹果,插了三炷香,才令路过的救护队发现这儿还有个活人。
塞尔瑟和姜冻冬都睡在二楼,一头一尾,中间是姜冻冬的书房。塞尔瑟的房间由军械仓库改成,空间大,采光足,他喜欢得不行。春天来了后,塞尔瑟特地用了整整一个月的工资订购口水族箱放在床边。箱子用的是特制玻璃,将近2米高,5米长,但宽度却只有80厘米。
姜冻冬不能理解塞尔瑟为什么定这种尺寸的水族箱,一楼盥洗室内的泡澡堂足够他游两个来回了。塞尔瑟解释说是因为浴缸不够深,人鱼会更喜欢整个人都泡进水里。
“那你买的也不够啊,”姜冻冬摇摇头,“游都游不起来。”
塞尔瑟却很喜欢,“我小时候,我和我的妈妈就住在这样的箱子里。”
他的尾巴和他的瞳色一致,都是深蓝。尾上的鳞片整齐光洁,纯净透明,波光粼粼。虽然整条鱼都泡了进去,但水族箱还是太小了,塞尔瑟躺进去便占满了所有的空间,连翻身都做不到。可即便如此,他也心满意足。
姜冻冬看着他趴在箱底的细沙上,尾巴尖高高翘起,好心情地摆来甩去。他金色的卷发在水中浮动。阳光下,塞尔瑟如同一颗融化的麦芽糖。
“你会想回家吗?”姜冻冬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