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教廷神官袍的男人,带着两个小贵族装扮的瘦子,还有一群贵族护卫。
神官和两个小贵族进入了接待室,护卫在走廊上站着。
胡尔达第一眼就扫向了神官的腰带,没有星星,只有一条纹路,说明他只是个一级神官。
在教廷的职务等级中,一级神官是只比助祭高一点的底层职务。
胡尔达心里有数了,脸上也跟着不客气起来:“教廷的大人们来冒险者公会有何贵干?这里可不是蓝湖城教堂属地,我们也没有向教堂捐款的意愿。”
一级神官大概被人尊敬习惯了,没想到胡尔达口气这么冲,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瞪了胡尔达一会儿。
直到两个人都在接待室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坐下,一级神官才拉长着语调开口道:“冒险者公会袭击了杰姆司祭,这件事教堂已经知道了,不要想着隐瞒。”
司祭是教廷里对法师神官的一种称谓。
胡尔达几乎要笑出来:“可我们没想着隐瞒啊?”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阿奇尔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向对面的神官冷笑,“现在是魔法学院,追究教廷纵容属下侵占学院领地、袭击学院法师的问题。”
“教廷才没有……!”神官将话憋了回去,“这只是杰姆司祭个人,与冒险者公会的冲突!”
“我们的法师还在病床上晕着,”阿奇尔神色阴冷的盯着对面,“现在装瞎,你们想要重启战争,是吗?”
神官的脾气一憋再憋,终究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只是杰姆法师个人的问题。”
不断的强调个人,而且称呼都改变了。
“所以这是蓝湖城教堂的态度,我们可以直接向杰姆及其家族索赔了?”
“等等!”跟着神官一起来的小贵族急的擦汗,“杰姆大人怎么说也是教堂的司祭,而且我们之前就有约定,五分之一的矿藏供给教堂,你们怎么能说变就变!”
这下胡尔达也端起茶杯,冷眼看着对方内讧。
“你在说什么话,”神官转身撩起眼皮盯了一眼小贵族,“教堂行事光明正大,怎么会做侵占他人领地的事!”
大概是背后有什么把柄被教堂捏着,小贵族噎了一下,但是另一个小贵族要冷静很多,他看出了阿奇尔威胁神官的要点——重启战争的借口绝对不能是教堂的问题。
所以他直接开口道:“杰姆大人被贪婪的部落人欺骗,才无意中侵占了魔法学院的领地,我们作为杰姆大人的附庸,邀请蓝湖城教堂作为中间人,希望能解开与魔法学院的误会。”
这下神官的脸色要缓和很多。
但是阿奇尔不买账:“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一个教廷法师袭击两个学院法师,还差点致死?”
被反驳多次的神官脸色发黑,他厉声呵斥道:“是什么样的误会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区区战士,让你们的法师出来说话!”
“!”
阿奇尔慢慢睁大眼睛,坐直了身体。
中阶战士的威压在房间里扩散,对面的神官仿佛被某种巨型猛兽盯上,颤颤巍巍的扶住旁边的座椅。
阿奇尔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森森白牙向着神官张合:“我确实说了不算,但我一个中阶,能坐在这里,已经是在给你们教廷脸面了。”
“珍惜这点脸面,滚回去告诉教堂,主教以下,没资格前来与维罗卡大人求饶!”
神官一屁股坐倒在地,两个小贵族听到中阶时就面露惊恐,最后搀扶着神官两滚带爬的跑出接待室,被几个护卫扶上车,仿佛屁股后面有火一样溜走了。
“这么嚣张没问题吗?”胡尔达多嘴问了一句,但脸上却只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阿奇尔冷哼一声,磨着牙说:“原本他们城主也就是个中阶,按照他们贵族的道理,应该城主才有资格与我谈话才对!”
“蓝湖城多少年没有城主了。”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没有中阶在头上压着,才让他们出现了一个中阶就这么张狂!”
阿奇尔还有点气哼哼的,倒是胡尔达想起来:“那个教廷法师没什么问题吧,可别让人跑了。”
“没关系,”阿奇尔得意地抬抬下巴,“喂了双倍浓缩的昏睡药剂,还有一些致幻草药,他要是能醒过来才是见鬼。”
说话间,两人又重新回到了药剂实验室门口,刚好碰见维罗卡撑着额头走出来。
“十二支药剂,”维罗卡晃了晃手中的木板,木板上插着十二支中和药剂,“旅行套装太小,只能一支一支的做,简直麻烦到家了。”
胡尔达几步上前宝贝似得接过木板:“还有你当初送来的四支药剂,我只用了一支,加起来就是十五只!”
“你囤中和药剂做什么?”维罗卡和阿奇尔都不明所以。
“你来信说那四支药剂是风系专用,我就想等着给几个晋升把握大的风系中级嘛!”胡尔达解释道,又抬头看维罗卡,“这十二支是哪个系的专用?”
“呵呵,”维罗卡扯扯嘴角,“就是普通的中和药剂,各系别专用药剂是更深奥的药剂学,我还没学到呢。”
“哦,”胡尔达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那这十二支药剂,你打算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