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对面,只穿着汗衫的宋师殷勤用细签剔着西瓜籽:“明天我就将契书送去落印!秋水,你不用担心!”
“祺郎,那就辛苦你了!”秋水用银叉挑起一瓣西瓜放进自己嘴里。
宋师呵呵一笑,眼含深情:“能让秋娘子记得宋某人的好,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
秋水挑眉瞥他一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却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你一个堂堂大讼师,口才了得,谁知道哪一句是真、哪句是假!”
宋师摇头叹息:“都过了这些年,秋水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宋某之心,明朗朗可昭日月!”
秋水掩唇轻笑:“又在对着月亮许愿,也不知道月亮缺的那几天,你的心又在哪里?”
她发髻松动,抹胸微敞,一笑胸前的柔软就颤抖不已。
宋师早就心猿意马,见此美色难以自持,忙坐到秋水身边揽住细腰喃喃道:“我的心一直都会在你这里!”
秋水嗔怪的推开他:“怪热的,别挨我。
倒是说说,今天这契书你怎么要特意要写成安娘子独有股份,若非身亡不得换主?”
说到专业,宋师收紧手臂得意道:“这就是我替你作想,给安氏专门设下的关卡了!”
“此话怎讲?”
秋水来了兴致,就连一双正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的手都不在意了。
今天的契书原本只是写蕾丝带的分成,可安春风说到睡衣,然后就是那什么内衣,这里面越说越细,也越来越大。
用安春风的话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馅饼,她们需要慢慢吃。
宋琪在旁边下笔如飞,一边听商议,一边列出契文。
布庄提供绣娘、针线婆子和布料,安春风提供奇思妙想和图样设计。
所以,两人的股权一样,除去本钱,余下的利润五五分成。
在宋琪的提议下,契书里特意写下两人权力不分大小,重大商务需要同时签字生效。
另外安春风名下的股份不得擅自转让,即便身死由子女继承,也需秋水布庄同意方可。
条款相同,秋水布庄想易主,也需要安春风的同意。
这条件有些苛刻,以安春风现在才二十一岁,秋水也才三十出头年纪,要想老死,还得好几十年,除非横死。
那对方肯定是第一嫌疑犯,脱不了报官这一条路,这是把两家硬绑在一起了。
不愧是大讼师出手,不仅写到死亡,连死后子女继承都提前预估到了。
安春风对这些条款没有排斥,契书的约束条款越多,对她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无论原身还是她都并非本地人士,在京城里无依无靠,要是等到赢利再有纷争肯定会落下风。
只有提前将事掰开揉碎的说,才能规避风险。
条款多,秋水方面也很满意。
她虽然已经青楼从良,但依然是乐籍,这就是贱籍,比起安春风的良民身份,她就是低人一等,若是两人打官司,未言先亏三分理。
而且这些内衣还全靠安春风的思路和设计,一旦生意盈利,名声一起,难免会有人觊觎。
安春风被人挖走悔约,她的生意就要鸡飞蛋打。
契书里说要同时签字,也是要以后生意做大后,保护秋水不被安春风欺压,权力不会被践踏。
但对宋师为什么硬将两家绑在一起,规定安春风私下不能转让股份,不能让子女继承产业始终不解。
此时气氛融洽,秋水就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