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记得离开京城的那日,三公主出降,花车游行?,喜乐声?声?声?不歇。
她远远看了一眼坐在花车上的状元郎和三公主,那时谢玉卿正执一朵牡丹,替三公主簪花。郎才女貌,言笑晏晏,看上去很?般配,她又听说他们在婚后举案齐眉,很?恩爱,只是后来薛雁去了?卢州,便再也不曾听到?谢玉卿和三公主的任何消息了。
“那三公主殿下可曾一道来了扬州城?”
叛军曾多次攻打?京城,京城许多官宦之家惨遭灭门,更是限制了?城中百姓出入自?由,尤其是在朝堂中为官者,想要出城更是难于登天。
也不知谢玉卿又如何出得京城。
提起三公主,谢玉卿的眼神有几分不自?然,似不愿意提起往事,便道:“总之?再次见到?二表妹,我真的很?高兴。”
而原本要策马回营的霍钰却突然停下,华裳见霍钰沉着脸,隐隐有几分不耐烦,脸上还染了?几分怒色,“去查一查谢玉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扬州城?”
华裳心想宁王分明就很?在乎薛娘子,却装作不在意的别扭模样,无奈叹气,道:“属下领命。”
这谢玉卿看薛雁的眼神可不清白,宁王分明都已经迈不动步伐,是生?怕薛二娘子被人夺走了?吧。
只是心里别扭不肯回头看薛雁,但也不说离开。
华裳早就已经看穿了?宁王的心思?,故意问道:“殿下就不想知道薛二娘子和武德候说了?什?么?吗?”
自?从董菀获罪被关押,谢玉卿尚公主,之?后便入了?礼部,任礼部侍郎,承袭了?侯爵之?位。
霍钰冷哼了?一声?,“他们说什?么?,与本在无关。”
华裳低头暗自?撇了?撇嘴,“看来殿下是不想知道了??
她看向薛雁和谢玉卿的方向,见两人有说有笑,不禁感慨道:“这谢二公子不愧是玉面潘郎,果然生?得俊美如双,温润如玉,说话?更是轻声?细语,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中舒坦,看来他对薛二娘子也很?体贴细致,而某些人张口便是讽刺,还未靠近将人冷也冷死了?。一个是冬日暖阳,另一个是冬日霜雪,就是不知薛二娘子会如何选!”
霍钰皱了?皱眉头,“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华裳抿唇偷笑,“太远了?,听不见。不若殿下再靠近些,自?己去听便是。”
霍钰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怒道:“那你怎么?知道薛雁会选他?”
华裳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若是殿下仍不把握机会,仍旧对薛二娘子甩脸色,怕是将来会后悔。”
若是还再端着,您挑中的王妃就要跑啦!
华裳又故意高声?道:“没想到?谢二公子竟如此尊老爱幼,听说谢二公子年幼丧父,那许老爷也没儿子,或许许老爷就想找一个像谢玉卿那般的女婿。而薛雁一向孝顺父亲,有许老爷在薛二娘子的面前说好话?,那薛二娘子便会对谢二公子更有好感。那男子温和孝顺的美德的确更容易讨人喜欢。那谢二公子在许老爷面前那般殷勤,看来是对薛二娘痴心一片,这才会爱屋及乌。真好!怎么?看怎么?般配,都说烈女怕缠郎,只怕寻常女子也难以抵挡谢二郎的体贴温柔啊!”
而薛况脑袋子都想赢华裳,一路都在琢磨华裳的银针暗器。
见华裳并?未离开,他赶紧策马追上华裳,他的是一匹黑马,而华裳的是一匹白马,那马一雄一雌,薛况追上华裳便勒马停下,却不曾想,他骑的那匹公马却见机扑了?上去。去蹭那匹白色母马的头。
华裳怒道:“薛况,你个禽兽,竟然连我的马的都不放过。”
薛况好生?尴尬,赶紧赔笑道:“此言差矣,并?非是在下不放过你的马,而是我的马不放过你的马。在下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华裳娘子所?言。”
华裳气得赶紧将自?己的马往回拉,薛况也尴尬得赶紧勒马。
他和华裳使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两匹马给拉开。
华裳没好气地道:“薛三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薛况拱手对华裳行?礼,恭敬地道:“可否请华娘子赐教?在下想再试试华裳娘子的银针。”
华裳微微拧眉,心想这人真是不怕死,也真是不死心。虽然她用来和薛况比试的暗器都是无毒的,但被暗器刺中之?后却是剧痛无比。
他竟几次三番地寻她比试武艺。难道他真的不怕痛吗?
“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门暗器她练了?十几年,只要出手便针无虚发,她的暗器又岂非是薛况回去练几次便能破了?她的暗器。
再说她急于看热闹,根本就不想搭理薛况。
薛况认真道:“那可不一定。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你。”
“你烦不烦啊!”华裳亮出手中的银针,出其不意,掷毒针朝薛况袭来。
这一次,薛况并?未应声?倒地。只听几声?“叮叮”声?响,那些银针皆被薛况手中的刀挡落在地。
华裳着实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和薛况仅仅才交手三次,他便能尽数抵挡她的银针,更没想到?自?己苦练多年的暗器竟然都被他破了?。薛况的进?步神速,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此人天?赋异禀,当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