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也跌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老爷,燃儿?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何还如此狠心。那些字画他说?过会想办法替老爷找回来的,老爷就放过他吧。”
薛远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怒道:“那是我收藏了一世的心血,他竟然都偷出去卖了,我,我打死?这个畜生。”
薛远怒不可揭,夺过家丁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打在薛燃的腿上,只听一声惨叫,余氏已?然晕了过去,而屋里的所有人都没料到薛远竟然真的打断了薛燃的腿。
原本已?经昏迷的薛燃已?经痛得转醒,却两眼一黑,再次疼晕了过去。
直到薛老夫人拄着拐杖赶到,得以?阻止了儿?子再继续打下去。
“你何苦下狠心如此打他,罚过了便够了,我记得你并非如此狠心之人,今日是非要打死?他吗?虽说?薛燃的确犯了大错,可你打断了他一条腿,日后?还如何考功名,又如何习武?你是毁了他的前程啊!”
薛远对薛老夫人躬赔礼,“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下手不知分寸,求母亲原谅。”
“哼。”薛老夫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
薛雁见长兄满身是血,还被?打断了一条腿,深感震惊之余,也很是同?情长兄的遭遇。见薛燃被?人抬走了,众人也陆续离开了薛府前厅。
她便拉住薛况,问?道:“你觉不觉得父亲今日有些古怪?为了几张字画,竟然真的下狠手打断了长兄一条腿。”
薛况也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老头子平日里也不是那般严厉的人,虽说?每一次都是喊着要打断我的腿,可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未真的动手过,长兄卷了银子离家出走的确是他的错,但?也不至于真的打断腿吧!薛燃从苏州回来是真的改变了许多,他已?经痛改前非,跟罗大哥专心学?刀法,也不再胡闹了。老头子这次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薛雁问?道:“在我去苏州的那十?多日,府里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薛况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除了你和薛凝换亲,再没什么大事。”
“那宫里呢?”
一经薛雁提醒,薛况便想起?宫发生的一件事来,“宫里的那件大事便是八皇子摔伤了腿,薛贵妃被?牵连禁足,皇子间的帝位之争,难道这件事也与薛家有关?”
薛雁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妙,心想这件事只怕没这么简单,贵妃多半出事了,倘若贵妃出事,薛家还能独善其身吗?
这时寿安堂的陈妈妈前来,来请薛雁,道:“老祖宗请二小姐过去一趟。”
薛雁欣喜道:“从苏州回京,我便没见过祖母,正想去看看祖母呢。”
陈妈妈笑道:“薛老夫人也很想二小姐。”
薛雁对三兄薛况说?道:“咱们一道去看看祖母吧?”
薛况赶紧摇头,“祖母不喜欢我,她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只怕看到我便会病得更厉害了。我去看看长兄,二妹妹自?己去吧!”
陈妈妈也笑道:“老祖宗看到你们这些爱闯祸的便觉得头痛,也只有二小姐能替老祖宗分忧,也算三公?子有自?知自?明。”
薛况做了个鬼脸,赶紧溜之大吉,老祖宗规矩甚多,见到他便会开口?斥责,他又何必去寿安堂找骂。
他出了薛府,便上了马,握紧腰间的绣春刀,打算去办差,今日的任务便是巡街。
当他策马路过兰桂坊时,突然被?一群同?僚拦住,“况哥,听说?宝儿?姑娘出了新曲子,咱们也去听听曲,喝两杯?”
自?从上次兰桂坊出事之后?,薛况便已?经痛改前非,再也不入青楼赌坊。每天努力做好上头派下的差事。还得了指挥使的夸赞,有望晋升千户的职位。
他更是尽心尽力,积极上进,不再与人鬼混,改变了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惯。
从前他觉得日子过的极其无聊,成日里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可如今却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努力做好上头交办的差事,便觉得离心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前几日,他又协助上级破了几起?偷盗大案,想必年底升官指日可待。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与他交往密切的好兄弟。薛况几番推脱不掉,被?几个同?僚硬拉进了兰桂坊。
那金宝儿?是兰桂坊的花魁娘子,弹得一手好琵琶,人也生得妩媚多情,极富才情,是京城的贵公?子争相追捧的对象。那些富家公?子豪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琵琶,为博美人一笑。久而久之,金宝儿?便仗着自?己有几分才艺,养出了几分傲气,只要她不高兴,无论客人出多少钱都难见她一面。